談及閒事,在場諸人便都斂了心神。燕淮將紀鋆的事,揀了要緊關頭的說了。
說來也是景況大不不異了。肅方帝昔年還是他的端王爺,慶隆帝日漸老邁之時,他的身子狀況也垂垂變得不大好。但當時毫分歧於本日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,他隻是病了,病得越來越短長。但坊間一向都有傳言,昔年端王爺會變成那樣,乃是因為燕淮對其暗下了殺手。
初秋的夜裡,已有些涼意。
“靖王府成心幫手太子即位?!”謝姝寧聽他這般說,不由唬了一跳。
被她攥在手內心的那一角被子鬆了又緊。緊了又鬆,像塊帕子似的將近被她給揉碎。
她現在細細想來,彷彿模糊間終究明白了靖王的心機。
她昨兒夜裡雖哭了一場,可背麵窩在燕淮身邊倒睡得極安生,睡了幾個時候。醒來眼睛雖另有些紅腫,用粉細細遮了。底子不打眼。誰知這才進門,便叫汪仁給看出來了。
“嗯……”她低低應一聲,近乎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,長歎口氣,“好久未曾做過這般嚇人的夢,一時候倒回不過神來。”
話至此,汪仁便笑道:“皇貴妃那邊也有動靜了。”
旋即話鋒一轉,他問:“有甚麼要緊事需求親身來一趟?”
謝姝寧不能不去想,皇位對靖王而言,可有可無,可貳心中自有一把標尺,讓他對眼下局勢停止衡量,該不該插手,要不要插手。
汪仁尚不過三十餘,未及不惑。可他已曆經三朝,見過數次帝位更迭,乃至於此中另有他推波助瀾動的手腳。內廷的人手在重重宮闈內,更是根深蒂固。比禁衛軍還要堪用。
燕淮眉頭微微一蹙,旋即伸展開來: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但是內心有甚麼放不下的事?”
“真是魘著了?”汪仁看她兩眼,又去高低打量燕淮,“不是他欺負你了?”
靖王若隻是一味想要那張椅子,早便能夠動了,底子不必比及慶隆帝薨了,十五皇子形如傀儡被推上皇位後,他才動了身。便是現在也是一樣,若他早就成心,即便當年是因為不得不退才避去南邊,在慶隆帝歸天端王爺頂著弑兄的名頭即位時,他也早可行動。
畢竟端王若在,這天下事誰的,還得兩說。
“我不曉得……”謝姝寧垂眸。搖點頭又點點頭。這一回,便是她本身也弄不明白。她擔憂紀鋆彆有圖謀?該當是擔憂的。她擔憂宮裡頭的局勢難以掌控?當然也是擔憂的……細心想一想,她顧慮著冇法放下的事,竟有這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