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淮眼神一黯,看向她的時候,眸光微閃,終是歎口氣道,“見過了,叫她劈臉蓋臉給罵了一通。”
她也是以想到。肅方帝若要出兵征討敦煌,實在討伐的,就是她獨一的親孃舅宋延昭宋城主啊!
她擔憂著宅子的安然與否,眉頭也不由跟著蹙了起來。
燕淮扶了她一把,道:“剛到。”
她悄悄吐出一口胸中濁氣,嗅著西府海棠的香氣,正色說道:“既這般,表哥同我便兵分兩路吧。宮裡頭的事,我比你清楚,這邊便由我來想體例持續刺探動靜。至於後路如何走,便要靠表哥全權籌辦安妥了。”
她這會還在購了給雲詹先生的宅子裡,這邊才安設安妥,加上雲詹先生喜清淨,人便呼應少了很多。
聽了母親做過的那些錯事,燕嫻卻隻愣了半晌,沉默了一會。隨後,她便攥著他的袖子死死不鬆,直一口氣不間斷地罵了他半響,纔算是鬆了手。她長至今時,休說罵人,便是連個壞字也鮮少說。加上她身子倒黴索,氣短,也極少一口氣說這麼長的一段話。
這麼多年來,兩方一向相安無事。
ps:感激木頭珊瑚藤親的安然符~~
――若……冇了肅方帝,由太子即位,他們現在所憂心策劃的這些事,是不是便都頓時迎刃而解?
多活了一回,她的膽色,彷彿也變得驚人起來,竟連如許的心機也情不自禁地動了。
隔壁天然是她的宅子,可眼下曉得他好端端活著的人,豈是他四下亂跑的時候。
彼時,肅方帝還是端王爺,這朝堂上的事,卻也有一半是他說了算。在慶隆帝在位的冗長光陰裡,身為幼弟、身為臣子的端王爺,卻始終模糊踩在慶隆帝的頭上。
她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輕顫,彷彿也被本身心底裡埋藏著的動機給唬住了。
“打你也是該的!”她說著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他額角看去。隻幾日,傷口已好得將近瞧不出陳跡了,倒是個規複起來極利索的。
謝姝寧聽他說的必定,心中微驚,重重咬了咬唇。感喟般道:“費事上門,隻能迎頭而上了……”
這便也就證明,如有人想要藉著商隊名號混進城去,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。
謝姝寧腳步遲緩地走著,隻覺長廊看不到絕頂,腦海裡思路紛繁。
她一怔,旋即明白過來他話中的他們指的是宮裡頭那幾位。
弑君一事,若能像她在腦海裡演練的普通這般輕易,帝位更迭的速率隻怕會如換衣裳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