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甚麼古怪?”靖王不覺得然。“一個精於房中術的老頭罷了,再古怪也是骨肉做的凡人,禁不起一刀。”
但肅方帝雖則在情事上如此無道,於家國大事上到底冇完整胡塗。現在西越還是是國泰民安,歌舞昇平。
陳庶依言辭職。
宮裡頭的主子們侍寢,那也都是有端方的,要嚴格遵循著端方辦事。可肅方帝一早開端白日宣淫,這也就罷了,現在他更是同時傳喚數人一道奉侍,若一有不順心的,便非論其封號家世。是否誕育皇嗣,直接讓人拉下去砍了。
蔣氏權當破財消災,帶著兩個孩子倉促逃回了府。
他生的同慶隆帝、肅方帝皆不相像。
朝堂上有人厭他憎他,恨不得殺了他,當然也就有人湊趣他恭維他,想要藉著他在肅方帝跟前露臉的。
陳庶道:“那妖道,八成有古怪。”
不遠處正有人朝這邊走來,身量頗高。
迎親的步隊垂垂遠去,載著蔣氏的馬車也緩慢地朝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“今晨京裡來了信。”陳庶解釋。
靖王還是懶洋洋的。隨便往陳庶劈麵的太師椅上一歪,道:“彆提了,一年比一大哥,估計冇兩年我也就該進棺材裡躺著去了。”
但於修建堤壩,軍資調劑之類的大事上,他仍會強打著精力細心考慮一番,時不時還會傳了人來親身商討幾句。但大師都怕了他,戰戰兢兢地去覲見肅方帝,安然無事出來時,都會不由自主地站在紅牆綠瓦前,長歎一口氣。
一來二去,已有兩位朱紫,成了深宮中的一縷幽魂。
靖王連聲打著哈欠,嘟噥著陳庶可千萬是有要事稟報,若不然,他非宰了他不成。
大丫環回聲而去,叮嚀車伕出發加快。
那方丈靜言師太公然是為了銀子。
可肅方帝護著他,捧著他,誰也拿他冇有體例。
靖王倒不感覺他是杞人憂天,不過口中隻說:“擺佈是他的天下,他要敗儘管敗去。”說著,他俄然正色起來,嘲笑了兩聲,“就那麼一張破椅子,誰坐誰不利!”
來人恰是靖王的第二子,紀鋆。
靖王聽到通傳,半眯著眼睛算了算時候。好傢夥,這還冇到辰時呢,竟就來擾他清夢。平素裡,他是不睡到日上三竿。斷斷不起家的人。闔府高低誰不曉得,就連靖王妃,也不敢在這之前來打攪他。
“你先歸去吧,靜觀其變。”靖王又笑了起來,懶懶地擺擺手。
那間庵堂鬼氣森森,實在不像是活人該久留的,蔣氏接了人返來,卻還是憂心忡忡。若非謝芷若果然是沉痾在身,恐用不了多久就會不治身亡。謝三爺必然會當即叮嚀人脫手告結束她,幸虧到底也是親生的女兒,小時嬌寵著長大的,真要下殺手心中多少也有些苦澀。現在隻盼著她自個兒死了。但蔣氏怕著,若女兒就此活了下來,此後又是否能安然活下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