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素才從燕家返來。”萬夫人考慮著話語，“素素說，她是被燕淮給綁著奉上了馬車。給趕回家來的……”
萬素素麵色一青，倉猝撲上前去，抓著書案的沿，擰著眉頭道：“但是爹爹，燕家都快被燕淮給翻了天了，小姑母跟二表弟的處境，也實在是危急呀！”
萬夫人唬了一跳，嗔她道：“混鬨！你這模樣，怎好去見你爹爹，快些去換了衣裳好好歇上一會纔是端莊事。”
她擁著女兒，陪著一道掉了幾顆淚珠子，母女二人相攜往裡頭去。
饒是萬夫人先前在路上已經聽過了一遍，現在再聽，也感覺頭暈目炫，胸悶心悸，感覺嚴峻不已。
表情略靜了些，她身上緊繃的肌肉也就隨之鬆弛下來。
簷下的燈，才點上，燈光搖擺間，幾個守門的小廝本來各自打著哈欠，倦意湧上了眉眼。
過了垂花門，走在抄手遊廊上，萬素素俄然抹了淚，問萬夫人道：“孃親，爹爹人在那邊？”
“不成，我現現在就要去見爹爹！”萬素素抽泣著，嘴裡說出的話卻不測的果斷。
萬素素不依，扯著她的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孃親，燕淮綁了我送回家來，又阻著攔著不肯讓我見小姑母，小姑母現在隻怕已是凶多吉少了！”
也不知是如何打的繩結，好輕易才解開了些，一動就又給縮歸去了。萬素素一跑，就重重摔在了地上，實在丟臉。世人便忙上前去扶她，隻見她摔破了鼻子，殷紅的兩管鼻血淙淙流出，好不狼狽。
她盯著看了好久。倒也不感覺眼睛疼。
萬夫人不知她要做甚麼，便道：“你爹這幾日都在書房，平常連門也不出，怕是忙極，這會該當也還在那。你問這個做甚麼？若想見爹爹，明日一早去存候便是。”
“……燕淮？”萬幾道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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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幾道瞥她一眼，重新在書案後落座，提筆蘸墨，“我曉得你說的話，哪些是真的，哪些又是你胡亂增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