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看她語氣放肆,不由嚴峻,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道:“八蜜斯,您隻是個孩子,那裡能做如許的主?”
“我是孩子,可姨娘莫忘了,我是父親的嫡長女,莫非我連這點事都拿不得主張?”她用心說得漫不經心,話語卻字字如針,戳在了陳氏心尖尖上。
“蜜斯!”月白瞪大了眼睛,眼眶裡頃刻蓄滿了淚珠。
宋氏曉得了也歡暢,感覺兩人班配,就笑吟吟尋了謝姝寧去,說要出資買棟小宅子送給鹿孔兩人做新婚賀禮。
誰知,她忙著,謝芷若這邊卻鬨上了門。
因此,門守得極好極嚴實。
陳氏恨得牙根發癢,恨不得學了女兒的樣撲上去咬謝姝寧一口。
成果倒好,老太太本身一死百了,將她留在這偌大的府裡艱钜求生。
一提,鹿孔就紅透了臉,扭扭捏捏地問是不是月白。
進了六月,氣候大熱,宋氏買了頂鮫綃帳送到了瀟湘館,叫瀟湘館裡的丫環們都嘖嘖稱奇,羨慕不已。這事也就跟著丫環們的嘴一句又一句傳遍了謝宅,傳到了長房諸人的耳裡。
陳氏就道:“八蜜斯,這事但是太太叮嚀的?”
謝姝寧想著倒是好,第二日就嚷著讓人去尋摸合適的宅子。就昨日,傳聞已經有了端倪,她正想著待明天親身帶著尚不知情的月白去瞧一瞧。
謝元茂的嫡長女……
誰知,一貫好性子的月白,這回倒是一惱就惱了足足三日。好輕易,才被卓媽媽給勸好了。瀟湘館裡的一眾小丫環顛末此事,也都訝異起了謝姝寧這做主子,竟會這般容忍月白。
鹿孔聽到是月白後,長舒一口氣,想也不想便應下了。
謝芷若癟著嘴,眼淚落得像是下雨,“不過一頂帳子,你也捨不得給我,可見你內心隻要姐姐。底子冇有我。”說著,她哭得愈發悲傷起來,“我早該曉得的,若不然,你又如何會將姐姐帶在身邊,卻把我一人丟在京裡,一年才見上那麼一兩回……”
單這個月,海棠院就不知請了幾次大夫。若換疇昔也就罷了,隻現在府裡有個鹿孔在,凡是有事都需用他。
正如她同大太太說的那般,鹿孔是宋家的人,可不是謝家的人。
乳孃聽了,抱著謝姝敏的手不由抖了兩抖,吃緊忙忙就要退下去。
因她冇有家人,謝姝寧又要還了賣身契於她,到時候從府裡出門就要另尋個身份,謝姝寧就央了卓媽媽認月白做乾女兒。
“三千兩?”老太太吃驚地瞪大了眼,將手中的佛珠轉得緩慢,“三千兩一頂帳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