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芷若點點頭,果然靈巧地坐著不再說話了。
白氏說,你哥哥可還好?
“乖乖坐著,歸去了祖母再同你詳說,這會切莫混鬨。”見謝芷若癟著嘴,似委曲,長房老太太才和緩了臉麵,放柔了聲音道。
到謝家下了馬車,她終究滿麵堆笑地問宋氏:“你既同王妃熟悉,怎地先前從未提起?”
她開了口,當即便有婢女抱著謝姝寧上了榻,坐在了她身側。
台上戲開了場,她假裝聽著,嘴裡卻時不時同宋氏輕聲搭起話來:“六太太也是延陵人士?”
起初英國公夫人幾個還在用諷刺迷惑的眼神對待宋氏,到現在卻已全都換上了一副殷切模樣。能同白氏交好的人,不攀一攀的確冇有事理。尤是林遠致的母親長平侯夫人,落座時便用心坐在了宋氏幾人邊上。
長房老太太亦樂得他們不再詰問,遂低下頭去細心喝她的茶,再不發一言。
長房老太太便也笑著來同宋氏一道請辭,上了馬車回北城。
她牽著宋氏的手,抬頭望天,隻見棟梁、鬥拱處皆是彩色繪飾。進了裡頭,便見窗枋柱刷著黑油,入目之處,極儘繁華。又走了一會,終到了地。門上掛著的水色撒花軟簾被守門的婢女輕手撩起,謝姝寧屏息跟著宋氏出來,一眼便瞧見地上鋪著的碧綠鑿花地磚,晃人眼。
“猖獗!”長房老太太聞言,低斥一聲,打斷了她的話,“休要聽你娘胡說。”
謝姝寧緊緊跟著宋氏,想要仔諦聽聽二人要說的話,卻聽到白氏叮嚀人領著她去暖閣裡同白氏的女兒一道玩。她冇法,隻得聽話地應了,跟著王府的婢女退下去。但是臨走的那一刻,她還是耳朵尖的聽到了一句話。
正想著,紀桐櫻已經朝著她靠了過來,“你會翻花繩嗎?”
金漆的門,上頭一隻獸麵擺錫環。
長房老太太眼神沉沉,輕撚腕上南珠,淺笑著迴應:“老六離家之時髦未娶妻,陳氏女並非他的正妻。”
冇一會,進了暖閣,謝姝寧便見一個生得同本身起月朔樣圓滾滾的白胖小女人,四仰八叉地躺在精美的榻上。聽到有人稟報,她便一骨碌坐起家來,兩手撐著身下的榻,笑得眯起了眼睛,揚聲問:“這是誰?”
長平侯夫人上高低下悄悄打量著她,又將視野轉移到了謝姝寧身上。
而另一邊,謝姝寧也已在長房老太太忿然的時候,跟著宋氏進了端王府的後堂。
紀桐櫻便笑了起來,讓人取了染了七色的花繩出來,纏著她玩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