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府,謝元茂同宋氏向長房老太太施禮辭職。老太太麵色頗帶著幾分嚴峻,點點頭衝兩人道:“這些日子就不必出門了,普濟寺去不得,情意到了便是,佛祖皆瞭然。”
各家流派緊閉,竟全然無人出入。這可不是甚麼常見的氣象。
宋氏一起沉默著,未幾時回了芝蘭齋,她驀地道:“都已經這個時候了,延陵的信怎還未有覆信?”
宮裡收回了令,看來各家各戶也都已經收到動靜了。而此時間隔他們出門,不過才個把時候。可見這一回,事況告急。
二夫人是嫂子,他不好頂撞,何況二夫人話雖刺耳,說得卻也不錯,他隻能忸捏地垂眸,接不上話來。
“跑了?這偌大的宅子,這般多的人,竟會叫人平白跑了?真真是笑話!”二夫人緊蹙著眉,似對他這話極不滿,“老六,到底是你的孩子,你不心疼莫非要叫旁人替你心疼不成?也是這般大的人了,非那少年郎不知事,你若連孩子都看顧不好,倒不如早早譴了他們回延陵去。”
可長房老太太也冇阻她,一來她說話慣常如此,二來她懷著身子,老太太歡樂還來不及,怎會情願說她。
與此同時,桂媽媽也聽明白了,不由暴露駭怪之色來。
謝元茂抱了謝翊先下了馬車,謝姝寧則跟著宋氏慢悠悠地起家往下走。劈麵吹來一陣風,謝姝寧隻感覺渾身一冷,認識卻復甦了很多。通州的瘟疫已經嚴峻到宮裡下旨要封了出入京都的路,想必環境已是非常嚴峻。
隻可惜,這些話她都不能當著謝元茂的麵說,她隻得悻悻然歇了心機。
“不對,算算腳程,複書也該到了。”謝姝寧呷著茶盞中的水,抬開端來插話。
這番出乎料想以外的事,實在叫她亂了手腳。
一行人淩晨出的門,日頭高升時便都又回到了石井衚衕。
宋氏略想了想,便沉聲叮嚀道:“悄悄去刺探一下,剋日外頭有冇有來過信。”
謝姝寧一樣焦心著。
宋氏應了聲。
以是一進石井衚衕,謝姝寧便透過馬車上的小窗發覺了不對勁。
但是非論她如何想,倒是真的一丁點也不記得這回事了。
她說著,愈發心神不安起來,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。
桂媽媽不解,迷惑道:“忘了甚麼?”
見他一張臉都似要燒起來了,長房老太太這纔出聲製止了還要再斥的二夫人,擺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事都已疇昔了,再說又有何用,徒增悲傷罷了,休說了!另有哪個說我冇人陪了,你們便都不算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