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裡收回了令,看來各家各戶也都已經收到動靜了。而此時間隔他們出門,不過才個把時候。可見這一回,事況告急。
見他一張臉都似要燒起來了,長房老太太這纔出聲製止了還要再斥的二夫人,擺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事都已疇昔了,再說又有何用,徒增悲傷罷了,休說了!另有哪個說我冇人陪了,你們便都不算人了?”
這番出乎料想以外的事,實在叫她亂了手腳。
可長房老太太也冇阻她,一來她說話慣常如此,二來她懷著身子,老太太歡樂還來不及,怎會情願說她。
一行人淩晨出的門,日頭高升時便都又回到了石井衚衕。
但見他不吭聲,二夫人又不對勁了,“你這是自知理虧還是底子便未曾聽我說?恰好,老三家要帶六丫頭去揚州,母切身邊冇了人陪,你倒不如直接將一雙後代送來長房得了。”
“跑了?這偌大的宅子,這般多的人,竟會叫人平白跑了?真真是笑話!”二夫人緊蹙著眉,似對他這話極不滿,“老六,到底是你的孩子,你不心疼莫非要叫旁人替你心疼不成?也是這般大的人了,非那少年郎不知事,你若連孩子都看顧不好,倒不如早早譴了他們回延陵去。”
宋氏略想了想,便沉聲叮嚀道:“悄悄去刺探一下,剋日外頭有冇有來過信。”
宋氏應了聲。
但是非論她如何想,倒是真的一丁點也不記得這回事了。
與此同時,桂媽媽也聽明白了,不由暴露駭怪之色來。
謝元茂抱了謝翊先下了馬車,謝姝寧則跟著宋氏慢悠悠地起家往下走。劈麵吹來一陣風,謝姝寧隻感覺渾身一冷,認識卻復甦了很多。通州的瘟疫已經嚴峻到宮裡下旨要封了出入京都的路,想必環境已是非常嚴峻。
隻可惜,這些話她都不能當著謝元茂的麵說,她隻得悻悻然歇了心機。
“芝蘭齋地處偏僻,如有信來了,必然是要先過陳氏的手。”宋氏解釋。
謝姝寧一樣焦心著。
二夫人是嫂子,他不好頂撞,何況二夫人話雖刺耳,說得卻也不錯,他隻能忸捏地垂眸,接不上話來。
世人聞聲皆沉默了下來。過了會,謝元茂才解釋起來:“百尋不得,怕是已經跑了。”
二夫人梁氏扶著腰,站在長房老太太身側,俄然開口道:“傳聞另一個暴虐的婆子,至今還未尋到人?”
待人走後,謝元茂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,感慨不已:“二嫂的嘴皮子,也不知二哥這些年是如何捱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