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現在被蔣氏牽動手的女童,瞧上去約莫五六歲的模樣,正癟著嘴一臉的不歡暢。

以是她方纔那般說話,長房老太太也隻是壓著聲嗔了句:“好了,瞧你這嘴皮子,高低一碰便能叫人三魂去了倆魂。過會老六來了,你可不能叫他尷尬。”

不過因著本日的重頭戲在長房,以是三老太太也不過不鹹不淡地說了兩句便讓人散了。

氛圍頃刻有些古怪起來。

“老太太念著您,早早地便起家等著,又特地叮嚀了奴婢在這候著。”

次日一早,謝姝寧便被桂媽媽跟薔薇服侍著梳洗安妥,來不及用早點便被父母帶著跟哥哥一道趕去先給三老太太請了安,而後才又倉促往長房趕去。

蔣氏卻隻是麵色鬱鬱,衝著謝元茂扯了扯嘴角,低低道了聲“六弟”便帶著自家閨女超出他們先進了裡頭。

宋氏跟陳氏兩人,在貳內心就是一筆算不清楚的胡塗賬,賴了誰的帳都不像模樣,但是卻又不能不算,以是他纔想著好歹將這年給過了再提。但是眼下看去,如果長房老太太能插手管一管,或許便能早些理清楚了也說不準。

一行人魚貫而入。

長房的老太太是三夫人蔣氏的親姨母。

說話間,他們已經到了梅花塢的花廳前。

提及來,這還是他回謝家後,長房老太太第二次見他。

屋子裡暖風劈麵,幾人漸次入內,見月洞門擺佈延長出去的廊房,飛簷彩繪,古樸高雅。右次間雕花的月洞門前,侍著的兩個丫環見他們過來,忙屈膝施禮將簾子撩起。

走得近了,謝姝寧才瞧清了來人。

謝元茂聞言不由微訝。

不過才卯正一刻擺佈,梅花塢的花廳裡便已經有人在等著了。見他們走過來,倉猝迎上前來,施禮道:“奴婢給六爺、六太太存候。”微微側個身,穿戴身靛青色冬服的清秀丫環便又向謝姝寧跟謝翊行了禮。

謝家長房的三爺謝元明是承乾十三年的進士,現在任揚州巡鹽禦史。古來富庶之地屬兩淮,兩淮之地又推揚州,以是這些年來三夫人蔣氏也都是帶著女兒隨三爺住在任上的。畢竟,揚州瘦馬名揚天下,她如果不去親身管著,怎能放心?可饒是如此,三爺後宅裡的女人也還是越來越多了。風騷但不下賤,這但是現在爺們做人的原則,誰如果不這般,豈不是分歧群?

謝姝寧的眉便幾不成見地微微一皺。

還是現在掌家的大太太王氏打起了圓場,“老六來了,外頭冷,快出去和緩和緩。傳聞八丫頭來京的路上病了一場,現在可好全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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