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她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月白身上,被月白攙扶著艱钜前行,心中默唸著箴哥兒可千萬不能出事。但是堪堪靠近箴哥兒的屋子,她便聽到一陣嚎哭聲。

謝姝寧一邊咳嗽,一邊吃緊讓人攔住了兒子。

她聽到月白帶著哭腔對箴哥兒道:“世子爺,夫人還病著呢,您聽話些吧。”

周氏滿臉駭色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她麵前,重重磕著頭道:“世子爺溺水了……”

年僅四歲的孩子苦著臉,好不輕易纔將眼中的淚忍住,揚聲道:“好,箴兒乖乖的,孃親也要快些好起來!孃親要乖乖地吃藥,等病好了,便帶箴兒放鷂子去。”

頭頂上的聲音極冷,抓著本身肩膀的雙手亦是極冷。

“你瘋了不成?箴兒也是我的兒子!我莫非便不肉痛了嗎?”林遠致聞言,抓在她手臂上的手霍地收緊,臉上暴露沉痛的神情來。

其不過十三之時,前任成國公燕景病重,身為世子的他自外歸京。三今後父死,他囚禁繼母,將同父異母的幼弟送往漠北。直至十六歲,繼母萬氏偷尋其弟回京,被燕淮發覺,丟下三尺白綾命其弟吊死萬氏。十七歲誅其弟,升錦衣衛批示使。次年,升中軍都督府左軍都督,主管京師駐軍。二十二歲,以雷霆之勢兼併東西兩廠。

謝姝寧如遭雷擊,又是一口血嘔出來,直直吐在了溫雪蘿的衣衫上。

周氏從地上爬起來,跟了上去哭著喊道:“奴婢罪該萬死,夫人……”

時年景國公燕淮正失勢,權傾朝野。

而後短短幾年間,朝中世人皆聞燕淮之名便兩股戰戰。

謝姝寧閉上了眼睛,不忍再去想。

謝家因先前獲咎了他,現在隻能輕易苟安,在世人眼中早已形如病篤掙紮。林遠致恐怕被她纏累,親身與她喂“藥”――一碗要她命的藥!

謝姝寧倒在冰冷的地上,無聲地笑。身子緊緊蜷成一團,她哭泣著:“箴兒,你等等娘箴兒……”

內心“格登”一下,謝姝寧煞白著臉,推開月白踉蹌地往裡頭衝去,卻不防一頭栽進了個冰冷的懷裡。

……

電光火石之際,溫雪蘿猛地抬起一張充滿淚水的俏臉,眼神如劇毒的蛇緊舒展定住她,櫻唇輕啟,用極低的聲音道:“我早知腹中孩子難保,現在用來換你兒子的命,太值!”

俄然間,緊閉著的門大開。穿戴寶藍色緙絲夾襖的小童踉踉蹌蹌地衝出去,睜著雙圓而敞亮的眼睛,手腳齊用想要撲進她的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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