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來將來，但畢竟將來。
李傳授的這個“老李頭”的外號，在程誌風等人的儘力下，算是完整傳開了。
能夠設想到，今後在餐桌上，當苗民們再聊起傳說中的趕屍和巫蠱，將僅是作為助酒興的談資。
而跟著最後一代神女的隕落，本色上的天然信奉完整走向式微，並必定泯冇於汗青的長河。
“我來開車！”古池找來車鑰匙，鎖好門，前後扶著古婆婆和阿滿上了車，然後猛地一腳油門，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，突入烏黑如墨的夜色。
古池仗著阿婆和阿媽在身邊，心中不懼，上前一步用手電將那兩人照亮：“你們是誰……老李頭？你倆是在這裡等我們嗎？”
他們一起來到神女洞，將神女的苗服和銀飾妥當放好，與曆代神女的遺物擺設在一起，為傳承畫上句號。
藉著微小的燈光，古池看清，門外站著的，竟然恰是古婆婆。
阿滿扶著古婆婆先進入了回望穀，那些在黑暗中騷動的巨型蜥蜴不知為何，竟全都銷聲匿跡，不知藏去了那裡。
程誌風低著頭，後退兩步讓開間隔。
“阿婆！”古池從速起家，終究將褲子拉到腰間：“阿媽，阿婆來了！”
直到後半夜，古池的車子才行至禁地入口，那邊已經停了兩輛車。
世人一起無話穿過回望穀，在子母蠱的帶領下，艱钜地找到了神女離世時地點的那處洞窟。
神女終究就被葬在了那座山洞，山洞內用火藥炸塌，洞口那塊黑石被當作無字碑作為神女的墓碑。
程相儒拉著已經哭成淚人的程以沫來到洞口，正躊躇著要不要出來看看，卻見古池急沖沖地跑了出來。
龍首蜈蚣，赤瞳金龜，火甲飛蟲，五毒蛙……
程誌風帶人砍樹做一個簡樸的棺木，靈堂就設在這座山洞內；阿田和程以沫作為神女的後輩帶孝守靈；古池帶著石番回平衝寨，偷偷把神鼓請來，也帶一些簡樸的餬口用品給大師；程相儒與陳尚可去買活牛羊、糕點和生果……
待阿田抽泣著稍稍安靜下來，古婆婆輕緩撫摩著阿田的頭，卻看向石番：“阿番，照顧好阿田，我出來看看。”
程相儒忙問：“如何了？”
直到天光放亮，古婆婆才由阿滿和古池攙扶著走了出來，龍苗苗仍然留在內裡陪著已經生硬冰冷的神女。
古婆婆三人出來了好久，洞內偶爾傳出阿滿如有若無的哭聲。
“阿婆說，不要任何人出來，你快把阿誰香給我就行了。”
古婆婆滿臉濁淚，但語氣非常安靜：“我們走吧，去送送你阿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