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纔還滿心迷惑的方開導,見了屋裡的景象,內心頓時一格登。
“叔,要不……要不咱把錢退給他,咱走吧。”方開導說話都岔音了。
他本意不過是想弄清楚蠟燭的廚子為甚麼會這麼高,可當視野集合,燈芯在他眼中快速放大……他就感覺像是有一把冰刀子猛地插進了後腰眼,一股子寒意刹時侵襲了滿身,後脖頸的汗毛連帶雞皮疙瘩翻著滾兒、一層鋪一層的往上頂。
“明白!”牛半仙笑嘻嘻的打斷他道:“瞭解便是有緣,我二人靠技術用飯不假,登門入室,給壽星翁慶祝一番自是禮數。”
他眼力過人,剛纔已看出壽燭的燈芯不仇家,這時再看,這倆小孩兒的樣貌,竟模糊就和燈芯中受火舌灼燒的孩子一模一樣!
那對壽燭約莫兩尺來高,碗口粗細,各自用金漆寫著‘福如東海’、‘壽比南山’。
“老叔,這到底咋回事啊?”方開導忐忑的問。
關頭是方開導因為職業風俗,看東西的切入點和淺顯人不一樣。一樣是倉促一瞥,淺顯人或許會將重視力集合在蠟燭本身或是上麵的金字上,而方開導則是一瞥之下,目光自但是然的透過火焰,集合在了蠟燭的燭芯上。
“我如果冇看錯,此人恐怕早在閻王爺的存亡簿上被勾了名號,現現在他還活生生的,十有八九是懂些奪壽搶命的邪法。”
彭示且前腳出門,後腳方開導就軟進了椅子裡。
兩人跟著那中年人穿街過巷,來到一所僻靜的院落。
那哪是甚麼燈芯,黃綠交叉的燭火中間,竟各自有一個小孩兒的形象!
門外頭固然冷僻,可院裡支起了四張大圓桌子,桌上擺著瓜子果盤,不時有本家人穿越繁忙,鮮明就是真正在籌辦宴席壽酒的模樣。
這時牛半仙卻已經拉著他進了大門。
與此同時,他還發明另一個極其詭異的細節。那就是從出去這間屋,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就在對彭老爺子說著甚麼,可眼下離得這麼近,倆小孩兒還在嘰呱不斷,倆人的聲音毫不算小,可不管如何聽,方開導都聽不清兩人到底說的是甚麼。
彭示且將兩人帶到正屋,就見一個鬚髮全白,卻紅光滿麵的白叟,笑模笑樣的坐在太師椅裡。中間另有一男一女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兒,正仰著頭,嘰嘰呱呱的對白叟說著甚麼。
方開導固然年青,但少年時便出來混跡,早知民氣險惡。聽了牛半仙的話,便轉過彎來,明白他說的確是究竟,隻得咬牙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