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蠟燭竟然和老何鋪子裡點的一樣，是牛油蠟。
現在本家仆人返來了，不但是個陽氣充盈的大小夥子，還是個陰倌，甚麼鬼東西也都被嚇跑了。
揹包扯破，我隨身不離的東西現在全都攤在櫃檯上。
我把東西撿起來放在桌上，手裡握著泥娃娃摩挲了兩下，抬眼看看天花板，問：
“不是說過讓你動靜小點嗎？你鬼叫甚麼？！”
並且還專門送來給我？
太陰鬼靈術中的記敘，遠比《百鬼譜》的記錄更加詳確。
我靠……
哪曉得一用力，就聽‘刺啦’一聲扯破的聲音，然後就是稀裡嘩啦一通亂響。
莫非說這個老陳，真和後街三十一號，又或者和那奧秘的地下古刹有關？
我忍不住罵了句臟話。
我一動，那影子也跟著動，那底子就是我被燭火照在牆上的影子；不是冇腦袋，而是影子被拉長，‘腦袋’貼在了天花板上！
――太陰鬼靈術
不曉得為甚麼，每次他對著我笑的時候，我都感受不管笑聲還是他的神采，都帶著一種諷刺和鄙夷的味道。
“啊……”
等我把包拽過來，卻發明包裡的東西都不見了！
我看了看左手虎口的那道火雷紋，翻過手掌，眯起眼睛，竟模糊瞥見掌心模糊透出水紋波瀾。
我朝屋裡四下看了看，回過甚摸索著問：
“嗬嗬……”
我用了整整一晚，看完了整篇隱蔽的記錄。
再加上他身材高大，老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，瞪起人來不免讓人感覺發毛。
如果老陳隻是個淺顯的倔老頭，如何會把牛油蠟當作平常的蠟燭用來照明？
我回想了一下，他剛纔看我的眼神彷彿不如何對勁。
他固然老，但是五官頗具立體感，眼睛凸起，顯得很通俗陰鶩。
遠處傳來公雞報曉的聲音。
貨架上靈牌的筆跡和地下古刹裡的靈牌筆跡類似；他現在又無緣無端拿來一根和三十一號鋪子不異的牛油蠟……
見阿誰本來已經腦袋裂開的泥娃娃完整摔的身首分炊，我不由澀聲苦笑。
哪有甚麼冇頭的影子！
蠟燭一點著，我就聞到一股子熟諳的味道。
我更加信賴，老陳不但單隻是個脾氣古怪的怪老頭。
藉著燭光看到散落了一地的東西，我趕緊彎下腰一樣樣撿了起來。
蠟燭撲滅，房間裡頓時敞亮了很多。
從狄家老宅返來，已經很長時候了。
成果卻發明，那東西已經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