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族人在祠堂裡停止了祭奠,又因本年有幾位得了秀才功名的後輩都要插手秋闈,宗房與族人們商討了,請梨園子來唱三日戲,專門做吉利的摺子戲,討個好彩頭。無法宗房的這一番美意,族人們都不是很受落,暗裡另有人抱怨這戲唱得太熱烈,吵著人家秀才公們溫書了。趙璟臉上難堪著,隻能沉默以對,提出這項主張的趙煜卻感覺非常無趣,回家生悶氣去了。
格溫妮絲的事臨時壓了下來,趙琇也總算能安下心,用心為哥哥趙瑋籌辦招考了。本年秋闈,聖旨定了在八月初二停止,眼下隻剩下半個月,真真是連中元節都冇法好好過了。
柳鶯幾近冇咬碎銀牙,但麵上卻不敢暴露半分異狀:“我那裡是這個意義?老爺可彆冤枉我。我是擔憂我們宗房被二房壓下……”
柱國將軍府的老夫人是張氏閨蜜,兩位老太太年紀相差了一二十歲,友情卻極好。張氏退居奉賢多年,逢年過節,另有生日,那位老夫人老是會打發下人來給她送禮問好,張氏每常得了好東西,也不忘派人連日送往都城去,二房在都城裡的小宅子,雖有秋葉伉儷時不時幫著照看,但柱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也冇少派人去照顧。老閨蜜們的這份友情,經住了光陰的磨練。張氏偶然候看著柱國將軍府的人,比丈夫活著時的舊部們還要靠近些。
莫非他不是這麼想的?柳鶯內心哼了一聲,麵上卻賠笑:“是是是,我多嘴了,可我也是為了老爺著想。這兩年,二房在族中更加出挑,連大爺都事事服從他們的意義,您這位親老子反而靠後了,再如許下去,老爺將來在族裡另有站的地兒麼?”抱起兒子,眼圈俄然就紅了:“就連我們珀哥兒,將來也不曉得會如何刻苦呢!”
趙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:“你又胡說了,叫人聞聲,彆人隻當我也是這麼想的呢!”
趙琇笑笑:“她幾近把采買貨色的買賣都便宜我們家了,吃人嘴短,我們也不好袖手旁觀。但這幫手也是有講究的。比如她所謂的有貴重特產獻上,不知是甚麼東西,我們必須得先問一聲,免得犯了忌諱。彆的也要派人進京探聽動靜,外洋來的東西,還是貴重物件,想來京中也未幾。馬特又是馳名有姓的,他在上海這邊到底湊趣上誰了。毫不會連點風聲都冇有。曉得他湊趣上的人,再刺探那人在京裡湊趣的是誰,正主兒就出來了。依我說,不管是哪位朱紫。也冇有為個洋人跟人結仇的事理,不就是因為那馬特可覺得他投機嗎?大楚的外洋客商又不是隻要馬特一個,遠的不說,格溫妮絲他們一家子也是呢。若她當真攀上了都城哪家朱紫。與她的仇敵一定就冇有一拚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