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雲笑了笑:“表女人方纔不是說,如果不能在父母膝下承歡,寧肯畢生不嫁麼?那乾脆剪了頭髮做姑子去,在家裡建個家庵,唸佛拜佛,每日仍舊能見到老太太、大老爺和大太太。皇上和太子如何也不成能把一個削髮人嫁給山陰侯呀。”
鐘高雅看著煙雲,咬了咬唇:“煙雲姐姐。你……我是不是有甚麼處所獲咎了你?”
煙雲依禮拜見鐘高雅,眸子子盯著這位鐘家嫡出的大蜜斯,指甲死死扣住了手心,才袒護住了那一刹時心頭髮作出來的仇恨。另有中間的憐珠,也一樣是她的仇敵!
鐘高雅頓時就慌了,如果這就被送回家,那她明天不就白哭了一場麼?這幾日的苦也白受了,一時候脫口而出:“我不歸去!”話纔出口,她就自發失語,忙加以挽救:“我頭還暈著,下不了床,怕是熬不到家裡。”憐珠也在一旁冒死點頭擁戴。
煙雲笑了笑:“這事兒王妃真的管不了,也冇法管。實話說,先前為了保住鐘家,王妃已經費儘了力量,鐘家才氣得保安然。若表女人做了山陰侯夫人,就是皇家媳婦,鐘家今後天然更加安然無事。可如果違了旨意,不但鐘家有難,就連王妃也要遭抱怨。”她眸子子一轉:“何況表女人若隻是想擺脫這門婚事,原也不難。”
憐珠含淚道:“姐姐是王妃身邊的得力人兒,見地非平凡人可比,怎的也說出如許哄人的話來?誰都曉得,我們女人如果嫁給了山陰侯,這輩子就毀了!老太太、大老爺和大太太每日都在為此事憂心,二太太還要添亂,老太太為了此事,都氣得暈疇昔了呢。”
煙雲道:“方纔鐘家來人,王妃也傳聞了,心中非常擔憂。正巧二太太送了她陪嫁的那株五百大哥參過來給王妃補身,王妃便命人照著原樣,送回鐘家去給老太太使了。王妃還說,怕家裡為了老太太的事慌亂,得空來接表女人,讓人套車送表女人歸去呢。表女人瞧,我們王妃對孃家親人還是非常體貼的,她還能害了你不成?你儘管歸去等動靜,萬事有王妃呢。”
煙雲心中嘲笑,嘴上卻說著安撫之詞:“事情一定會到這個境地,今後新皇或許會有加恩的,到時候表女人要回孃家探親,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。”
煙雲看了看她,俄然轉頭打發跟來的兩個婆子:“去廚房催一催給表女人做的米湯,再去前頭院子問問,鐘家的人可走了?”等婆子們分開了,房間裡隻剩下她們三人,她才走近了鐘高雅床邊,坐下淡淡隧道:“表女人死活非要留在王府裡。到底是想做甚麼?你不跟我說實話,叫我如何幫你?若表女人連我都要坦白,可見是把我當作外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