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了糖,高楨打發柳綠收了點心碟子,屋裡隻剩下他與趙琇二人,他便安撫她:“你舅家的事,彆再放在心上了。固然成果不如你們兄妹之意,但眼下倒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處理之法。起碼這麼一來,你們兄妹的名聲不至於受舅家扳連,你孃舅宦途受阻,也能收斂很多,經心設法保住本身的官位,一時候是不會再闖甚麼禍了。”
高楨瞥了她一眼,將手收回來,袖在袖中,對勁地點點頭:“冇有發熱,手上也不冷,看來確切冇有抱病。”
趙琇有些愁悶:“這麼說來,我大舅保住了官職,也有你的功績了?並不滿是我姑媽姑父在著力。”
揚州的夏季彆有一番意境。寒江雪柳,玉樹瓊枝,比起煙花三月的春光,是截然分歧的氣勢。
高楨如有所思:“提及來,今兒瑋哥的表情彷彿也不佳。換了是平時,曾侍郎他們在前麵船上開詩會,他如何也會疇昔湊個趣的。反正寫詩作文甚麼的也難不倒他。可他不但不去,還冷眼看著曾侍郎他們,對冬生說了幾句諷刺的話。我父王問他但是有人給他氣受了,他又說冇有。你們兄妹本日都是如何了?莫非是因為昨兒來的動靜?”
高楨聽了歡暢極了,茶水都多喝了兩口。
趙琇趕緊放下茶碗,坐直了身材:“你在這件事裡頭是不是也摻了一腳?山東巡撫隻給我大舅定了個監察不力的罪名,莫非……”
趙琇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“世子哥哥想得殷勤,這麼做確切比較穩妥。隻不過在哥哥與我看來,這門親戚有不如無,如果放在眼皮子底下,他們還要仗著長輩身份對我們指手劃腳的,不知生出多少費事來呢。我們家疇前冇少吃親戚的虧,更樂意讓他們離得遠遠的。反正冇有這些親戚,我們祖孫三人也順順利利撐到了本日。”
鐘家人?趙琇愣了一愣,很快反應過來:“是你孃舅家的人?他們不是回故鄉了嗎?”
這跟趙瑋趙琇兄妹本來打算的有些間隔,而對於姑媽趙元娘在這件事中的表示,他們內心更加不滿。米大舅的事是她奉告他們兄妹的,也是她提示他們,米家的事有能夠會扳連到建南侯府的,成果他們兄妹做了決定,要大義滅親,請她幫手捎句話,她倒縮歸去了。她這是甚麼意義?
趙琇天然是窩在本身的艙房裡了。她在小廳的書案上擺下大大的雪浪紙,一旁各色畫筆顏料齊備,另有高楨昨日在揚州淘來的一隻暖硯,底座處有暗格盛熱水,溫著墨汁使其不凍,恰是夏季裡寫書畫畫的好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