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慧珠尖著聲音嘲笑:“婆婆還要哄我?誰在乎一個妾?可你們都要暗害我性命了,莫非還不準我罵人?你們將我騙娶過來,就為了讓我教丘媛如安在宮裡爭寵。丘媛才學了點外相,你們就把我踢到一邊了,隻等著西院那賤婢生下孩子,便給我報個難產,然後一碗藥藥死了我,你們好將那賤婢扶了正,給丘惠友做填房。當時候她身份也配得上了,外人又冇幾個曉得她做過妾。她把她親生的孩兒養大,還能得個寬待德配遺孤的賢名呢。她生的孩子還能攤上方家這等有力的孃家,將來出息不成限量,這算盤打很多響啊!你們把事情做得這麼絕,還覺得我會信賴你的大話麼?!”
不太長媳的美意,眉山伯夫人還是明白的。她平靜了很多,腳步也放緩了,矜持地頜首:“做得好,我這就去跟你弟妹說話,你且回花廳裡陪客人,必然要把馮太太穩住了,毫不叫她生出狐疑!”
蔡家就是丘老夫人的孃家,何家則是眉山伯夫人親妹子的夫家,兩家馬車停在伯府門外,明顯是為了丘大奶奶的大話做煙霧彈。眉山伯夫民氣知肚明,想想也感覺有理,便欣然同意了。目送長媳轉成分開,她內心還在想:實在這個媳婦還是很不錯的,模樣兒好,人也無能,疇前感覺性子太短長,管男人管得太嚴,不敷賢惠,本身卻又生不齣兒子,她這個做婆婆的冇少嫌棄。想不到媳婦實在還是非常聰明體貼的,起碼曉得為婆婆分憂不是?
眉山伯夫人又皺了皺眉頭:“你別隻顧嘴上痛快,駁斥了我,於你又有何好處?我的建議對你無益有害,你沉著些細想想。如果老夫人與玉姐兒當真不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,你更應當承諾了我纔是。你是我兒媳,玉姐兒與老夫人同出自蔡家,她若得了勢,與老夫人沆瀣一氣,在這個家裡那裡另有我站的地兒?可見你我婆媳本是一體。我哪怕是為了本身,也會護你性命,但你也當敬我從我,方是正理。”
方慧珠仍舊是嘲笑:“說得真好聽。你們家如有端方,那賤婢還能踩到我頭上?現在你用得著我,便拿好話來哄我,等丘媛進了宮,你管我是死是活?!”
眉山伯夫人想想也對,隻是為丘大奶奶的大膽而吃驚。就算是為了敷衍馮太太而想出來的藉口,她如何就敢把太婆婆與婆婆的孃家親戚都捲了出來,編的還是個醜聞?若叫丘老夫人曉得,起碼也是一頓罵!
眉山伯夫人早聽了無數遍這類話了,壓根兒不在乎。她揮揮手,讓屋裡其他們都退出去,方慧珠的丫頭想要留下,也被人拖走了。方慧珠死死瞪著婆母,恨不得撲上去咬她的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