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女倆坐下說話,宮人來上了茶,便都退下去了,隻要兩名皇後從孃家帶來的親信守在殿門處,留意門外景象。
廣平王很對勁現在王府裡的簡樸情勢,也不想再花心機去體味新來的人了。不管是續絃還是側妃,人抬進了王府,他總不能把人撇在一旁,那就真的誤了人家畢生了。可若要他對著新人密意款款,貳內心又彆扭……他的情義,早在芳華幼年之時,就給了他的結嫡老婆了,那裡還能再給其他陌生的女人?
天子第二日一大早就下了旨,定下了驗收海傍大壩的欽差人選。廣平王是正使。一名工部的侍郎做副使,建南侯趙瑋則是另一名副使,共同襄理,命三人在十月月朔前出京,趕往上海。
冇了外人在場,皇後的神情就和緩了很多,母女倆低聲哭了一場,相互都感覺內心好受些了。曲水伯夫人趁機說了些家裡的景象,天然,是在為曲水伯說好話的——說他並不是為了一己之私,才生出另送侄女入宮分寵的設法,而是為了皇後與皇宗子著想,感覺若宮裡遲早要進人,與其放了不知根底的人出去,還不如謝家自個兒把名額給占了呢。
廣平王笑罵:“蠢材!皇宗子隻要一個,豈是大家都能肖想的?也不是家家都有適齡的女兒應選。我這裡再冇實權,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府,皇上還敬著我這個長兄呢,總有人樂意燒冷灶的,說不定人還很多呢。”
天子也不曉得是否清楚貳心中的策畫,隻是笑笑:“好吧。你內心既然稀有,那就這麼辦吧。”
高楨擰緊了眉頭,想了想:“這事兒一時半會兒的也辦不來,何況我們家現在不過是有個虛麵子罷了,外頭有女兒的人家都一心盯著皇宗子呢,一定樂意上我們王府來吧?”
廣平王臉上淡淡的:“我這副模樣,也做不了甚麼實事,不過是給皇上的人做個招牌,替他壓場子罷了。無妨,我就當藉機遇回故鄉散散心好了。”
廣平王沉默了一會兒,便問兒子:“先前你說的……南下驗收海傍大壩的差事,皇上那邊可有端倪了?”
廣平王卻已經拿定了主張:“今兒就去求皇高低旨吧。你去扮個不幸,就拿太後的話做藉口,隻說你母妃剛去了一年,即便你父王我要續絃,也不必如許焦急。隻是太後那邊不好交代,是以想要拖一拖。好歹拖過三年,也算是對你母妃的交代了。皇上現在正寵你,會承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