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理他，他一貫是看不得人家內心痛快的。”方奕山強即將心中被堂兄引出來的驚駭壓了下去，對老婆道：“你去把兒子叫來。本日這事兒，不管丫頭能不能拿到趙家女人的物件，都少不了他出麵。我們得細細叮囑他一番，讓他彆露了馬腳。”
方奕山隻得叮囑蕊珠：“再回問心堂去，想體例弄些有標記的東西來，比方鐲子、玉佩、荷包甚麼的……”
蕊珠發覺到了趙琇那邊的動靜，很快就發明執事嬤嬤將視野射向她，她心中硌噔一聲，悄悄今後退。等雲曲朝她走過來，她就敏捷從身後不遠處的小門閃身出去，快步逃脫了。
“你曉得甚麼？”方奕山不耐煩隧道，“我在兵部郎中位上已經做了四年，也不知何時才氣升遷。論資格論出身，我不比彆人差。隻因嫡支的家主是太常寺少卿，隻比我高了一品，長年打壓著我，我纔會遲遲冇能升上去。不然，就憑我曾為廣平王潛邸舊人的身份，高官厚祿也不過是平常。現在曹家姐夫那邊，因姐姐與我隔母，夙來不靠近，有些話也不好說出口，是以冇法希冀。既然侄女兒請了這麼多閨秀來開甚麼詩會，當中又有建南侯府的令媛，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遇！建南侯雖無權無勢，倒是從龍功臣，聖眷甚隆。能與他家聯婚，我還怕嫡支的壓抑麼？”
方奕山眉頭皺得更緊了：“莫非……這帕子不能用？”
方奕山看著方三爺，臉上神情變幻莫測，最後化為一個馴良可親的淺笑：“本來是三哥，本日如何有空過來？快請進屋吧。你弟妹昨兒回孃家探親，得了一包上好的大紅袍。我親手泡給三哥嚐嚐，如何？”
趙琇做了個小手勢，表示碧菡退下，便淺笑著迎上方大女人：“方纔說話多了。有些口渴，是以我就躲懶了，先歇一歇再聊。”
趙琇眯了眯眼，冇有張揚。隻是招手叫了個倒茶的小丫頭過來，低聲叮嚀：“你去找我的丫頭碧菡，她穿戴灰格子的小褂，非常好認的。找到了她，就讓她給我送一條帕子來。”那小丫頭屈膝一禮。領命而去了。不一會兒，她便將碧菡領了過來。後者雙手奉上一條素絹帕，低聲問趙琇：“女人不是帶著一條麼？”
方奕山脖子一縮，強自道：“三哥也會說了，雄圖大計已是一場空，王爺的骸骨都已入了土。識時務者為豪傑，再膠葛舊事，又有甚麼意義？我欲與趙家聯婚，也是為了我們方家著想。三哥彆忘了，你現在閒賦在家，老婆後代都要靠家屬扶養。方家好了，你也一樣能過得好。若方家式微，莫非你就能好過了？即便不為本身，你也該為子孫後代著想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