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邢麻痹地趴下，把頭深埋進泥土，我聽到他喉嚨裡收回“嗚嗚”的抽泣聲。
劉老三緩緩點頭，“你和我的師徒緣分，早在十年前已經結束了，不要再叫我師父。”
劉老三大手一揮，眼中氣勢勃發，徒然大吼，震得我耳膜發饋，他雙手堆疊在一起，幾近看不見手指的行動，已經結出了指模，遙遙對指著前麵，輕描淡寫喊了一聲，“破！”
“天賦罡氣！”蔣雲山慘叫了一聲。
劉老三手中抓著一麵銅鏡，神采木訥地站在樹林邊沿。
他一臉不成思議地說，“為甚麼你會找到這裡？我明顯已經佈陣……”
“李雪，你在說甚麼？”我嘶聲大喊，而李雪則一臉痛苦地看著我，點頭說，“我不能看著你死。”
蔣雲山暴怒地抽動嘴角，“我想錯了甚麼？”
劉老三冇有再理睬老邢，而是一點一點抬起了目光，視野如刀，筆挺地投射在蔣雲山臉上，“我來了，你還不滾？”
蔣雲山吼怒道，“臭老鬼，多管閒事，彆覺得我真的怕你！”
李雪當真地看著他，“彆忘了，我和法葬天棺的保護靈已經合魂，對於這些上古的隱蔽，我當然曉得得比你更清楚。”
李雪還未說話，身邊傳來一道衰弱的聲音，打斷了兩人的扳談，“不要……不要奉告他……”
說話間，蔣雲山手中掠過一道強光，一枚長釘筆挺地射向老邢的額頭。
銅鏡已經炸開裂，能夠看出蔣雲山射出長釘的力道究竟有多強，但是劉老三卻冇有多看他一眼，而是徐行來到老邢身邊蹲下，神采格外嚴厲，深深歎了口氣，“我還是來晚了。”
“甚麼奧妙？”蔣雲山收好了長釘，冷冷地轉過臉說，“如果你敢棍騙我，這小子立即就會死！”
這是我第一次瞥見老邢哭。
“不要！”我有力地嗟歎，眼睜睜看著老邢死在彆人手中，我卻有力禁止，龐大的悲忿讓我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。
劉老三嘿然一笑，說亂世大劫，我怎能置之不睬，這兩個小子，一個是我曾經的門徒，另一個，倒是故交留下的血脈，陳凡是應劫之人，怎能倒在這裡？
“師……師父……”老邢艱钜地把頭抬起來，臉龐很苦澀地抽動了一下，“我對不起你。”
“如假包換。”劉老三眨了眨眼睛，臉上又規複了賤兮兮的笑容，“小孫子，我是你劉爺，快叫我一聲爺爺。”
蔣雲山神采大變，而聽到這話的同一時候，劉老三已經把冷厲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，哼笑道，“也對，這姓蔣的來源挺奧秘，連我也探不清他的底，不如帶回茅山好好鞠問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