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點頭說,“我不是差人,你自不自首也跟我無關,該說的我已經說了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講完這句話,我不再理睬大板牙,緩緩走下了深山。
我冷靜站起來,凝睇著他閃躲的目光,正色道,“很多時候,人在做,天在看,你要信賴舉頭三尺有神明,不要覺得女鬼被我打散了,你的厄運就會結束,乾過負苦衷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活得安寧,欠下的債也是遲早要還的,你能躲過陽間的監獄之災,陰司的債,又該如何躲?”
“誒,阿誰小夥子要走了,從速攔住他,彆讓他走!”
可輪到第四天上工的時候,我提早去了工地,卻發明包工頭不在,大門被一幫工友堵著,拉起了一張張巨型的橫幅。
“呸,這年初哪有甚麼美意人?快繳費,不然我報警了!”她一臉刻薄,叉腰橫眉說。
我把手伸向癟下去的錢包,無法苦笑,皮包裡連一張整鈔也摸不出來,再不找事情我能夠會餓死,一分錢難倒豪傑漢,這話公然不假。
“彆說,我看這小夥子不像好人,冇準真是被冤枉的。”
她指著我的鼻子,對身邊看熱烈的人喋喋不休地說,“看,就是他!是他送剛纔阿誰病人過來的,這個病人在我們診所連登記帶拿藥的,欠了三百多醫藥費,以後就扒窗戶跑了,這另有冇有天理啊,病人看病不消付錢的嗎?”
第二天一早,我向路人探聽到勞務市場,填寫了幾分簡曆,終究找了一份泥水匠的活,在一個小包工頭部下打雜,持續乾了三天。
診所範圍不小,十幾號病患家眷堵在門口七嘴八舌,也不問個青紅皂白,齊刷刷取脫手機對著我拍特寫,恨不得把攝像頭塞進我鼻孔裡。
一探聽才曉得,承包商早就運營不下去了,這工地就是爛尾工程,明天早晨承包商已經帶著小姨子捐款跑路,他這一走,底下那幫包工頭倒下一片,我的老闆也在此中。
“不可,我得給這小我暴光,從速錄視頻放到網上……這年初民氣真是壞透了,這麼年青咋還不要個臉呢?”
我於心不忍,把工頭帶進了四周的小診所。
“還我心血錢!”
有人追在前麵拍照,嘴裡大喊,“打……打死他!”
這兩年我在深山潛行,間隔鬨市實在太遠了,已經健忘了在都會中的餬口狀況,恐怕一時半會也找補不過來。
我半眯著眼睛說,“你想去哪兒?”
走進診所的時候,工頭拉著我的手千恩萬謝,說小陳,你放心,就算砸鍋賣鐵我也會把你的人為結清的,費事你在門口等我一下,包紮完傷口,我頓時陪你去銀行取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