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冇迴應，過了好一會兒，他啞著嗓子說，“陳凡，我脖子好疼啊。”
小六人呢？
“我們是不是走過了，如何還冇找到埋趙大虎的處所？”
我遞了支菸給小六，“來，先歇口氣。”
說完我低頭把打火機撿起來，放在手上“啪嗒”一聲，火苗立即躥起來，跳動的火焰彷彿一隻在空中亂扭的小蛇，暗澹的火光照在臉上，我和小六都愣住了。
我漸漸地靠近墳頭，雙手合十道了句“有怪莫怪”，然後把香蠟紙錢全都放開，遵循劉師交代的體例，環繞墳頭撒了一圈黃米。
這小子去哪兒了？
“前麵不遠就是了。”
我替他掌住自行車車頭，“你是不是睡偏枕了？”
我顫抖地湊疇昔，視野在棺材上搜刮，卻瞥見被我撬開的裂縫中，竟然滿盈出了一層淺淺的血漬，鮮血還在活動，浸濕了大片泥土。
墳頭在鐵剷下被一鏟一鏟地挖平，往下深挖了一米，鏟刃切割在堅固的棺木上，我手心一震，挖到了！
小六嘿嘿嘲笑，不再言語。
我愣了一下，“你如何不點菸？”
墳頭孤零零地立在那邊，墳上的白幡彷彿一麵旗號，在冷風下閒逛，更像是趙大虎在對我招手。
我削了幾個短木樁，將木樁牢固在墳頭首尾之間，展開墨鬥線纏繞在上麵，圍成一個大圈子，將籌辦好的雞血蓋在墳頭上，又用盛放雞血的碗壓住墳頭紙。
我的臉越來越白，足足愣了有兩分鐘，決定持續推著車進步下去。
吃驚的夜貓子扇動翅膀亂飛，我摸出隨身照顧的東西，謹慎翼翼繞到墳頭上，渾身冰冷，舌頭在顫抖，“趙大虎，你不要怪我，誰讓你非要找我的？你的死跟我無關，我是被無辜卷出去的。”
小六推著自行車，不聲不響地走在我前麵，往前走了將近半個小時，我還是冇有瞥見趙大虎的墳頭，彷彿這條道，要無窮無儘地走下去。
我把打火機丟疇昔，“你先點吧，點完還給我。”
我還在想事情，墳頭上不曉得從哪兒躥出一道黑影，嚇得我腦門青筋直冒，差點驚叫出來。
我將鏟子沿著棺材縫插出來，吃力地撬動棺釘，棺蓋一點點上升，頓時湧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。
我內心早就瘮得發慌了，腳下就像踩了棉花，每一步都在打飄。
“小六，小六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們得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吧，這片山頭已經翻疇昔了，再走就上鐵路了，你肯定冇走錯？”
“能夠是小六太驚駭，跑了吧。”我心中找了個像樣的來由，不竭地安撫本身，超出一堆土崗，我終究瞥見了荒墳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