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乾脆一屁股坐下,背對大門,用後背死死抵住了門板,轉頭時,黃香已經燒過了一半,再過十幾分鐘,應當就大功勝利了。
法壇被毀,院裡的安插宣佈見效,劉老三話音剛落,一道森冷的銳笑聲徒然滿盈來開,冷風中到處都是孫孀婦忽近忽遠的吼怒聲,“咯咯……死……死!”
我恍忽了,腦筋裡“嗡”了一聲,視野倒置扭曲,眼中蒙上了一片赤色,不自發把眼睛閉上,用力眨了兩下。
嘲笑聲持續半晌,突然停歇,冷風停擺,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由近及遠,漸漸消逝在了夜幕深處。
門縫中黑壓壓一片,烏黑暮色遮擋人的視野,我甚麼都看不清,正要把目光移開,可即將縮回目光的那一瞬,黑暗中卻有一隻血糊糊的眸子蹦出來。
我下認識後退了兩步,苦笑道,“老頭,你這不是整我嗎,讓我去堵?我能堵得住?”
劉老三咬牙瞪著我,說幸虧他及時脫手,打斷了孫孀婦的視野,不然這院裡甚麼安插,甚麼處所能闖、甚麼處所不能闖,都會被她藉助你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。
說完,他將銅鏡倒扣,手心一翻,一根白蠟刹時引燃。
她放棄了?
我手腳麻痹,用力咬了咬牙,“去特孃的,死就死吧!”
當我發明那顆眸子的同時,孫孀婦也在看我,我和她隔著門縫對望,相距不過兩公分,我能數出她眼球上到底爬滿了多少根血絲,暗紅色的眸子排泄了膿血,差點濺到我臉上。
我不知以是,捂著腦門說,“剛纔我的眼睛很難受,展開眼發明本身坐在內裡,不曉得如何又返來了,這是……”
陳勇愣在當場不知所措,在他手上,還抓著半截折斷的黃香。
說完,劉老三已經拎著桃木法劍朝我衝過來,我嚇得死死切近門板,大喊道,“老頭,你瘋了,是我啊……”
劉老三一躍而起,將桃木劍一揚,厲聲道,“好話說儘你不聽,非逼我來硬的?”
我苦澀一笑,“恐怕她已經看清了!”
“快去!”劉老三一腳踹我屁股上,我立即把身子一繃,跌跌撞撞地跑向門口。
“啊……”我嗓子裡彷彿堵了一塊冰,本能地縮回了視野,背靠門板猖獗地喘氣。
“如何做不消你教我!”劉老三凶惡瞪他一眼,轉頭對我叮嚀道,“你去把門堵住!”
劉老三手持一麵銅鏡,冰臉如刀,陰沉的視野彷彿電光一樣定格在那團馳驅的黑氣上,“本想美意將你超度,何如你殺心太重,這是你自找的!”
我雙腿死死紮緊空中,後背抵著大門說,“大姐,我曉得陳勇對不住你,你大人有大量,放過他吧,村長家出了這麼個孝子,已經有罪受了,現在你又來拆台,何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