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倌洗去了妝,清秀的麵龐暴露來,玄色短沾了水,涼絲絲的,轉頭再看黎塘,坐在原位,一動不動,時不時看一眼床榻上冇有醒過來的人兒,就像冇有生命的雕像一樣。
“這但是你乾的?”
“你是鬼?”
經了昨早晨那一遭,秋倌的小奧妙,也算是被黎塘看得清清楚楚了,人前那帶刺倔強的模樣,也是崩得一塌胡塗。
“那你倒是先說出來我聽聽呐。”
莫念凝傷重,黎塘自是不會分開半步的。趙班主那,有秋倌擋著,隻說比來黎塘都在按著他的步子練,剩下的那些根基功法,黎塘本就有點根柢,今後再抓緊也不遲。
“方纔……你說你……不是人?”想起黎塘當時的模樣,覺得是打趣,又感覺依他的性子,不像是會打趣的人。
半天,秋倌才轉過彎來,一下跳了起來,麵露驚懼,後背撞在雕花屏風上,顫動手指,指著黎塘,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:“你……莫不是……你是說……你……”
門才被拉開,就劈麵撞上了返來的秋倌。
“喲,淺生,如何著,捨得留你那位美嬌娘一小我在房裡了?”繞過他才瞥見,床榻上的人本來已經醒了。
“你奉告我這些,就不怕秋倌我嘴快,說出去?”秋倌雙手放在身前,斜靠著雕花屏風,笑著問道。
“你想說甚麼?”
黎塘扭頭看著他,好久才豁然一樣地笑了一聲:“如果有緣,將來的某一天,你會去到某個處所,到時你就明白了,我到底是甚麼。”
提及來,要不是秋倌拉他出去喝酒,也就撞不見命懸一線的莫念凝了,更彆說是救人返來了。
好久,黎塘才鬆了莫念凝的手,站起來,坐在了秋倌的劈麵,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,直看得秋倌一陣脊背涼:“你倒是說話,盯著我做甚麼?”
“冇錯,冇錯……”黎塘喃喃地說了兩遍,像是說給本身聽的,又像是在答覆秋倌,“可我見過的鬼,心卻比人還要暖。”
黎塘篤定地答覆,卻冇有說為甚麼。
“甚麼?”
黎塘這才又抬起眼,嘴角莫名地暴露一絲戲謔的笑意:“我……不是人。”
“說了,你也一定信賴。”黎塘這才收回了視野,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涼茶,一口飲下。
“你不會。”
秋倌頓時鬆了一口氣:“淺生,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恐嚇人?”不是鬼就好,不是鬼就好,要說乾他們這一行,雖跟玄學扯不上甚麼乾係,卻也是忌諱鬼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