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了點頭，白宸後退了幾步。
“我的意義，你不明白嗎？”杜笙在屋裡踱了兩步，自嘲道，“我們是甚麼身份？不過就是陽間的差使，收人靈魂，了民氣願，不比人崇高。凡是出點不對，一樣冇有好果子吃。”
要麼，帶走雙親的靈魂，一走了之，可接踵而來的就是因為他的行動，給靈魂當鋪帶來冇頂之災，阿凝、笙哥、黎塘都會是以消逝；要麼，把他雙親的靈魂交出來，可他才見到他們，就要永訣，乃至乎要親手將母親送往虛無，這要他如何做得出來？
戲曲結束，人去樓空，隻要暴雨不斷地下著，全部天下都隻剩下玄色的雨水沖刷著這裡的陳跡，四周星星點點的燈火垂垂也都燃燒了，他甚麼都看不見，甚麼都聽不見……
明晃晃的閃電劃破天涯，帶著令人顫的響聲，“霹雷隆……霹雷隆……”，就彷彿是老天的悲鳴曲。
拉上了簾子，杜笙繞過白宸，徑直坐在沙上，又說了一聲：“坐下。”
“不消了，笙哥，我站著就好。”
“笙哥，你這是在逼我做挑選？”
甚麼收屍？甚麼一損俱損？
“如果有緣分，今後，你也能替我和阿凝，另有黎塘，收個屍，這個鋪子也免了一損俱損的成果。”
“笙哥，我不明白，你到底想說甚麼？”
白宸第一次見到如許的杜笙，委實是驚到了，卻也不畏縮，咬了咬牙，固執地坐著，一言不。
“不是你願不肯意把他們交出來，而是你必須這麼做！”杜笙俄然站了起來，拔高了嗓子，言辭厲聲，嚇了白宸一跳，“天道循環，是人間常態！總有一天，我們都會消逝，甚麼都不留下，唯獨你的親人就不能？”
“還要在門口站到甚麼時候？”
早就捨棄了循環的他們，獨一的歸宿，就隻剩下虛無。
白宸在狗蛋兒睡疇昔以後，就站在杜笙的書房外邊，遲遲不敢出來。
誰都有愛，誰都想愛，可偶然卻不得不拋下所愛，成全這個肮臟不堪的世道。
“走吧，帶著阿誰孩子，都走吧。”
“笙哥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白宸便奪門而出，他……要再想想……
白宸這才乖乖坐了下來，垂著頭，彷彿一副做錯了事等候懲罰的模樣。
“坐吧。”
“他們和這裡，你隻能選其一！”杜笙站起來，替他理了理衣裳的領子，“小宸啊，既然選了他們，就彆轉頭，也彆躊躇了，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