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合色各處金的被子襯得她膚光勝雪,整套的赤金頭麵頂在頭上也並不顯得高聳,莫姨娘就是因為長得格外素淨才被褚八爺看中的。
秀蓀目不斜視進了角門,從後院的抄手遊廊進了正房的廳堂,太太住在正院東邊的一個三進的院子裡,名曰蔥介軒,天井裡種滿了幾十種翠竹。
本來姐妹們都還小,姨娘們也翻不起浪,獨一能對於太太的老太太也對她不聞不問,這個家裡冇有能夠威脅太太的人。
“快過來,”阮氏不等秀蓀站起來就從速號召她,她正斜倚在羅漢床上,淺湖色的褙子有些褶皺,雲般青絲隨便綰了個纂兒,斜*插兩支鑲碧玉的銀簪,趁著白淨的麵龐清麗無雙,可惜眉宇間的厭倦粉飾不去。
這一起跑下來,秀蓀已經氣喘籲籲,乾脆放下腳步漸漸走。
這位纔是真正低調的,藕荷色蕉布褙子上繡著蘭草,梳著個端端方正的圓髻,頭上戴著珍珠髮箍,這纔是真正平常不打眼的打扮。
又叮嚀秀莞,“多大尺寸的,給陳嬤嬤說吧。”接著就揮手讓她退下了,趁便道,“讓她們滾回院子裡去閉門思過。”涓滴冇有顧忌麵前的秀莞。
她明白地感遭到了老太太表情的竄改,或許姨娘們、姐妹們,也開端有了新的設法了。
女要俏,一身孝。秀蓀莫名其妙就想起這麼一句鄙諺,再見這趙姨娘身姿如弱柳扶風,麵龐如出水芙蓉,心中就有些不喜,公然一副冰清玉潔的狐媚相,時候籌辦著勾引男仆人並膈應主母呢。
太太生不了兒子,哪位姨娘能生齣兒子,不就是這院子裡的頭一份兒了嗎。
秀蓀上一世跟著皇祖母長大,皇祖母徐氏出身建國功臣魏國公府,一家子幾代都勇猛善戰,家傳的雙手劍也傳給了皇祖母。
阮氏又淡淡看了秀莞一眼,秀莞這才找到空檔給阮氏存候。
現在看來,當年老太太並冇有拿捏兒媳的意義,而是至心挑了個誠懇本分的丫頭替太太分擔,隻可惜出了那麼些不鎮靜的事,婆媳倆都是傲岸的人,誰也不肯意低頭。
老太太對太太也很絕望,感覺她善妒,還分不清輕重緩急。
那年阮氏生下一個男孩,隨之妾室停了湯藥,六蜜斯就是阿誰時候懷上的,不幸的是,男孩冇有滿三週歲就短命了,都冇來得及排序齒,秀蓀冇見過阿誰男孩,也不知當時的景象如何,隻傳聞自從當時起,太太和褚八爺的乾係就正式進入了相敬如冰的新階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