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用符火引燃了屍山後,世人便沿原路返回。
白太煥暴吼一聲,他的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赤色的殘影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遊清微的身邊,身子一側,避開了遊清微手裡刺來的刀,繞身到了遊清微的身後,他身上的血、肉緩慢地化成碎塊崩落,身上的血以及鬼氣猖獗地朝著遊清微湧去,眨眼的工夫便把遊清微包裹在了一團濃如漿液的血霧中。
但是他們看著麵前的屍山,表情卻格外沉重,乃至能夠說是沉重。
好一會兒過後,世人才規複視野。
路無歸見到這一幕,一把捂住了眼睛,然後,又從手指縫裡朝著白太煥看去。
明白張嘴吐出一片雷芒,把那燃燒的人形綠火電得收回吡吡*聲響,未幾時,那綠火及雷芒齊齊消逝,隻在地上殘存著一副還帶著內臟附著絲絲血肉的殘骸。明白對著那殘骸又吐出一顆雷球,直接把那殘骸燒成了灰,它這才歡暢地一甩尾,美滋滋地衝遊清微甩著尾巴。
白岑溪的鼻子一酸,哽咽的喊了聲:“媽!”她撲倒在萬鬼鬼母的懷裡放聲大哭,慟聲喊道:“媽——”哭得撕心裂肺,彷彿要把心頭的委曲的悲哀全都傾泄出來。
江雨軒點頭,說:“像是被強行剝離的。”
萬鬼鬼母落到白岑溪的身邊,像老母雞護雞崽般像白岑溪身在身下,連聲說:“岑溪,他死了,他死了,不怕了,不怕了!他死了不會再害你了,不會把你煉成鬼了,不會害你了……”
遊清微放下擋住眼睛的手,就見到白太煥猩紅鮮血淋淋的像是被活剝了皮,他的眼皮都被炸冇了,一雙乒乓球似的充滿血的眸子子掛在眼眶中,臉上的肉被燒出了大洞,還冒著煙,暴露那缺了牙的牙堂。
城隍捋著髯毛看了眼江雨軒,說:“小子,我看你也是精通鬼術的人,應當已經看出這些人的天魂是如何冇有吧。”
莫方回了句:“我冇事。”摸脫手帕把飛刀上的血擦了,把飛刀放回飛刀袋中。她長這麼大,經曆的大小戰役無數,還向來冇有碰到過打得她連飛刀都收不返來的時候。對方的守勢實在太猛,一個個跟發了狂似的,刀子砍在身上都不曉得疼似的,飛刀戳進胸膛,對方還能持續衝上來。普通環境下,普通的人如果被飛刀堵截了咽喉、頸動脈血管,那第一時候是捂脖子,這些人倒是不到嚥下最後那口氣進犯就不會停!
白太煥衝到台階前時,晏聽雨已經反應過來,她一個箭步衝了出去,拉出一道殘影,人已經截住了白太煥的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