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想展開眼睛,尋覓虎子的方位,實施救濟,繩索上傳來一股拉力,應當是繩索那一端的男中音催促我快走。繩索,幻覺,一個動機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“這玩意莫非會就此纏上咱倆?”我邊問邊摸摸頭上的黃紙,還好,黃紙還在。
說完,男中音就站起來,真格的要往水下跳。
這個湖麵安靜如鏡,冇有一絲波瀾。碧綠色的水非常清澈,能看到一棵一棵水草在水裡張牙舞爪。這湖裡的水草都是黑紅色的,就像是用玄色的泥土混著血塑造而成。言靈立在湖中心,額頭上貼著男中音一向握在手上的紅紙。慘白的臉在紅紙後,鍍上了一層黑氣。雙眼緊閉,低垂著頭。下半身恍惚不清的白霧,更加恍惚,彷彿隨時都會飄散。
“虎子,虎子你在哪?”我倉猝愣住腳步,衝著聲音來的方向大喊,心急如焚。大學四年,我交的朋友很多,但是能夠同生共死的,隻要虎子和齊俊業。
方纔虎子喊“拯救”,必定是阿誰言靈製造的幻覺,想要引我睜眼,丟失在環境裡,任它宰割!
男中音看出我的擔憂,不覺得意的笑笑,說道,“方纔我一時慌亂,冇來得及唸咒掐訣,纔會破鈔我大量的精力,你不必擔憂,我撐得住。”
我和男中音方纔經曆的公然都是幻景。我摸摸衣服,冇被燒燬,擼起袖子看看胳膊,冇有烤焦,我鬆了一口氣,方纔在火海的時候,我都聞見本身的肉被烤糊的味道了,幸虧隻是幻覺。
聽完男中音的話,我的內心翻滾不已,把言靈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。我在黌舍喝個酒,上個廁所,就遇見了一個非殺我不成的鬼,我冤不冤呐我。
男中音此時正在脫上衣,說道,“不是,言靈已經被我所傷,做不出這麼實在的幻景了。這是言靈耗損本身的本源,招來的水底陰物。看起來,明天它是不會等閒放過我們了。”男中音說完,身上的衣服也脫得差未幾了,隻剩下一件背心和一條四角內褲。他把手裡的包往我懷裡一塞,說道,“我下水,把船推到岸邊。船一到岸邊,你就登陸,跑,彆轉頭,彆停下,我估計另有一個小時就天亮了,天亮你就臨時安然了。這個包你拿著,出去以後,把這個包交到花鳥市場的萬福館,那邊有人會救你。”說到這裡,男中音長歎一聲,“奉告她,我先走一步,對不住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