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天交界處亮起赤色朝霞,熟諳的樓船表麵刺破晨霧。船頭立著道戴青銅儺麵的身影,嫁衣下襬掃過船麵時,三百玉蟬齊齊振翅。
";你竟然......";蘇錦娘扯開裂的衣衿,青銅羅盤從胸口剝離,";溫如海把陣樞刻在......";
鱗生暴起擲出骨針,卻被銀絲纏停止段。漁娘旋身避開刀鋒,竹籃裡飛出數十玉蟬蛹:";姐姐說殘陣要活祭品,我看你們正合適!";
";就憑這個!";老夫甩出半塊青銅腰牌,牌麵鎮海司徽記下疊著鮫人淚紋,";當年溫如海與我族長的血契——若鎮海司背信,持此牌者可剜其目破陣!";
";血錨陣不過是個幌子......";她指尖銀絲刺入鱗生重生的鱗片,";我要的是歸墟底下埋著的鮫人魂塚!";
棺中鮫人屍俄然睜眼,銀絲纏住小魚的腳踝。鱗生擲出骨針,針尖刺入屍骨眉心:";剜鱗能夠,你先說破陣之法!";
鱗生俄然暴起,骨針穿透溫九孃的咽喉:";先毀你這處!";黑血噴濺的頃刻,屍傀個人生硬,海麵浮出成片的青銅齒輪。
阿樵的殘魂俄然凝集,青銅脈纏住蘇錦孃的手腕:";爹......贖罪......";歸墟深處傳來機括轟鳴,鎮海司遺址的界碑浮出水麵,碑麵血錨紋寸寸龜裂。
";二十年了......";老夫扯開衣衿,胸口船錨紋滲著黑血,";蘇錦娘用血錨陣抽我族人靈魂時,就該想到有這天。";他踢開腳邊的青銅棺,棺內鮫人屍骨的心口皆插著玉蟬蛹,";這些遺骨沾了她的胭脂味,成了養陣的耗材。";
青銅棺槨在波浪中沉浮,戴儺麵的身影立在船頭,嫁衣上的玉蟬紋泛著詭異的青芒。小魚攥緊鱗生冰冷的手腕:";他的鱗片在滲血!";
血浪淹冇殘陣時,鱗生將最後三片護心鱗刺入陣眼。漁娘在尖嘯中化作血霧,青銅羅盤炸成碎片。小魚扶起奄奄一息的鱗生,發明他重生鱗片儘數剝落,暴露底下刻滿血錨紋的皮膚。
老夫的采珠刀在沙地上劃出蜿蜒血線,鱗生俄然按住他的手腕:";你耳後的鱗片......是純血鮫人!";
";晚了......";溫九娘癱倒在船麵上,指尖銀絲纏住小魚的腳踝,";蘇姐姐要的不是破陣......";她猛地拽著小魚撞向船桅,";是要用你的身子養新傀!"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