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樵的柴刀劈開纏在祭壇上的銀絲,刀刃卻被骷髏燈震飛。沈墨瞳的銀絲刺入燈座,淡金血液順絲線流淌:“這些燈是蘇錦孃的‘命燈’……每滅一盞,她便弱一分!”
幻象中的阿阮俄然轉頭,七竅排泄銀絲:“阿樵……你逃不掉的……”
實際中的祭壇狠惡震顫,第二盞燈自行燃燒。小魚腕間的金印裂至手肘,血珠滴入祭壇凹槽,竟喚醒壇底封印的雙頭蜈蚣。蟲群如黑潮湧出,甲殼上的“十載同舟”血字與阿樵脖頸後的金紋共鳴,將他拖入幻景深淵——
阿樵的柴刀劈向末鏡,刀刃卻被鏡中的本身格擋。老朽的阿樵嘶聲大笑:“你還不明白嗎?我們皆是蘇錦孃的針腳……縫在這件永久不腐的屍衣上!”
“阿姐……這就是你替我受的苦?”阿樵的刀尖抵住織機,喉間哽咽如鏽鐵摩擦。他俄然扯開衣衿,心口的刀疤排泄淡金血液——那是懷素留在他魂中的最後一道梵文。
深淵崩裂,三人跌回實際。焦灘上的銀杏樹已燃起靛青火焰,樹乾裂開處暴露青銅祭壇的核心——一具以阿阮骸骨為樞、三百玉蟬蛹為線的織機。織機上掛著一件未成的香屍衣,銀絲從衣襬垂下,纏居處有亡魂的因果。
小魚抓起《三生衣》殘卷按向心口,血痣化作金烏撞向織機。火舌淹冇玉蟬蛹的頃刻,阿阮的殘魂從灰燼中閃現。她指尖拂過阿樵的刀疤,斷指處的紅繩悄悄解開:“阿樵……此次換你自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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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霧散儘時,沈墨瞳倚著殘碑,將青銅鑰匙埋入灰燼。阿樵拾起酒罈碎片,抬頭飲下最後一滴忘川釀。鹹澀中混著一絲桂花香——那是阿阮生前最愛的味道。
深淵中,二十麵青銅鏡環抱如囚籠。每麵鏡中皆是阿樵的因果殘片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