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魚見狀,腕間的金印離開皮肉,在空中敏捷拚成《三生衣》的最後一頁。她毫不躊躇地將冊頁按向陣眼,血痣如燃燒的火焰般在她身上伸展,帶來鑽心的疼痛。她強忍著痛苦,說道:“阿樵哥……替我去觀星台喝一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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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梵骨陣……”小魚神采刹時變得慘白,她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,驚駭地說道,“蘇錦娘在拿亡魂的怨氣養陣眼!”
夜霧滿盈,喧鬨當中傳來銀鈴的輕響。戴鬥笠的老者搖著櫓緩緩泊岸,船頭擺著三壇尚未開封的忘川釀。阿樵走上前去,翻開壇口,濃烈的酒香異化著銀絲的氣味鑽入他的鼻腔。他低頭看去,壇底沉著半枚玉蟬蛹,蛹殼上刻著阿阮的小楷:「下一程,姐請你喝更好的」。
話音未落,波浪俄然如猛獸般炸起,一具纏滿海藻的青銅棺被澎湃的波浪衝登陸邊。棺蓋的裂縫間,緩緩伸出一隻腐臭的手,指骨間緊緊捏著半卷《渤海異聞錄》。阿樵毫不躊躇地劈開棺木,一股腐臭之氣劈麵而來,陸硯卿的殘軀呈現在他們麵前。隻見他的心口釘著木槿簪,簪尾繫著的銀絲直直指向深海的方向,氣味微小地說道:“阿阮女人的骨……在陣眼上麵……”
跟著阿阮的行動,海底祭壇轟然坍塌,龐大的轟鳴聲在海底迴盪。沈墨瞳的銀絲緊緊裹住阿樵,敏捷衝出了海麵。
烈焰刹時淹冇了她。就在這時,阿阮的虛影從灰燼中緩緩閃現。她雙手緊緊握住溫九孃的白骨傘,斷指處的銀涓滴不躊躇地刺入本身的心口,大聲說道:“蘇娘娘,這把傘……該還給您了!”
阿樵冇有涓滴躊躇,刀鋒直直穿透琉璃眼球。頃刻間,淡金血液與銀絲一同炸開,一股強大的力量以眼球為中間發作開來。海底刹時升起滔天旋渦,三百根銅柱在旋渦中敏捷化作骨灰,逐步凝成懷素手劄中的規語:「梵骨成燼日,循環終儘時」。
話還冇說完,銀絲俄然繃得筆挺。棺中的殘軀刹時化作一團黑霧,如鬼怪般裹住阿樵和小魚,墜入了幽深的海底。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沈墨瞳的銀絲從虛空中如閃電般射出,緊緊纏住阿樵的腰身,孔殷地喊道:“抓緊!上麵是梵瞳幻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