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舟開端崩潰,溫九孃的白骨傘從血霧中如鬼怪般刺出,收回鋒利的聲音:“樵郎,你哥的魂在我手裡……另有你阿姐的指骨!”傘麵翻轉,三百枚指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,每枚都刻著“十載同舟”,場麵詭異而可駭。
筆跡尚未乾透,密室頂棚便傳來木板斷裂的巨響,彷彿天崩地裂。緊接著,二十麵青銅鏡同時炸裂,鏡片如雨點般傾瀉而下,閃動著冰冷的寒光。
沈墨瞳的銀絲刺入她眉心,淡金魂力順著經絡緩緩灌入,試圖穩住她的靈魂:“撐住!那白衣人是破局的關頭!”
密室中,青銅鏡碎片開端重組,映出二十個時空交叉的血月,如夢如幻,卻又透著無儘的傷害。小魚衰弱地躺在鏡陣中心,《三生衣》攤在她心口,血漬順著書脊齒輪紋路緩緩流淌,垂垂凝成阿阮的模樣。
“阿樵,把三本書的殘頁燒了!”她割破手腕,讓鮮血染滿銀絲,“用我的魂力為引!”
鏡陣俄然狠惡震顫,彷彿天下末日到臨。二十麵銅鏡中的血月同時炸裂,光芒四射。沈墨瞳的左眼金紋暴漲,她瞥見無數銀絲從不應時空的《渤海異聞錄》《仙居錄》《奇衣錄》中伸出,正在將三個時空擰成一個活結。
阿樵則跪在東南角的磚石前,揮起柴刀劈開青磚。腐土中埋著個退色的靛藍荷包,內裡裹著阿阮的斷指骨——小指上還套著幼時他編的草戒,那是他們童年回想的見證。他將指骨按在《三生衣》扉頁,血跡俄然倒流,冊頁間浮出懷素未寫完的遺筆:「十載同舟,原是……」
阿樵見狀,毫不躊躇地揮起柴刀劈向傀絲,可刀刃卻被齒輪鎖鏈緊緊絞住,難以擺脫。他眼睜睜地看著骨舟上的噬心鎖開端扭轉,鎖眼的形狀,恰是阿阮缺失的小指模樣。“蘇錦娘!”他目眥欲裂,氣憤地吼怒道,“你要索債就衝我來!”
“沈姐姐……我冷。”小魚緊緊抓住沈墨瞳的手,腕間金印已伸展至脖頸,血痣如藤蔓般爬滿半張臉,讓她看上去好像從古畫裡走出的妖物。“《三生衣》在吞我的魂……我瞥見阿阮女人在循環絕頂賣酒……有個戴木槿花的白衣人……”
“阿姐說……要請白衣人喝酒。”他俄然嗤笑一聲,帶著幾分自嘲與憤激,指腹狠狠掠過“循環絕頂”四字,皮肉蹭破,排泄絲絲血痕,彷彿要將心中的痛苦一併宣泄而出,“她連死了都要哄我。”
喜好鬼畫影請大師保藏:鬼畫影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