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羅盤照幽墟[第2頁/共3頁]

";你們拿我養陣……";她俄然嘔出混著優曇花瓣的青血,";養了整整二十年!";

海底甬道完整坍塌的轟鳴中,最後一道水龍捲裹著他們衝向海麵。焦灘的晨霧裡,陸府祠堂的飛簷刺破天涯,簷角銅鈴正在無風主動——那鈴聲,與冰玉棺中的銀鈴哀鳴一模一樣。

“這是……將來的棺槨?”沈墨瞳的銀絲絞碎棺蓋,虎斑貝紮入琉璃軀體的心口。貝麵映出的畫麵讓統統人堵塞:二十年後的血月夜,完整琉璃化的阿樵跪在祭壇前,懷素脊椎骨從他後頸鑽出,骨縫間纏滿操控青銅柱陣的銀絲。

";你纔是活羅盤……";沈墨瞳的銀絲俄然繃斷,虎斑貝墜入黏液,";陸遺舟把你的胎記煉成了陣眼!";

";來不及了……";沈墨瞳的銀絲俄然纏住兩人,";陣眼要反噬了!";

";根斷處……在師父的脊骨裡……";阿樵的琉璃裂紋已伸展誠意口,青色血液凝成最後的鎖鏈,";去祠堂……砸了那老東西的棺材!";

沈墨瞳的銀絲俄然繃直,虎斑貝映出更駭人的畫麵:暴雨夜的陸府祠堂,懷素被按在祭壇上剜骨。陸遺舟捧著青銅盆接住脊椎骨,而少年沈墨瞳正用銀絲將阿阮的魂縫進骨縫。“本來他的脊骨埋在……”她話音未落,羅盤指針俄然指向旋渦深處。

阿樵的梵文鎖鏈俄然反纏本身,青色火焰從琉璃斷臂噴湧而出:";要死一起死!";火舌舔舐青銅柱的刹時,海底傳來龍吟般的震顫。懷素脊椎骨的虛影俄然凝實,骨節裂開三百道裂縫,每道裂縫都鑽出根刻著生辰的銀絲——全係在沈墨瞳的星軌紋路上!

";師姐,你逃不掉的……";陸遺舟的殘音在甬道中迴盪,";每具冰玉棺都是你的';錨點';!";

羅盤俄然炸成碎片,赤色指針刺入小魚胎記。第九十九道怨魂的嘶吼中,她瞥見懷素脊椎骨從陸府地窖破土而出,骨縫間纏滿操控星軌的銀絲。而骨節末端連接的,恰是阿樵靠近破裂的心臟!

小魚跪在泥泘中,木簪尖端抵住羅盤後背的星圖。簪尾裂紋排泄的樹脂俄然裹住她的手指——萬曆四十年的雨夜幻象澎湃而來:少年陸遺舟跪在焦灘上,青銅臂骨蘸著月潮血浪,在羅盤後背刻下三百道星軌。而跪在他身後的沈墨瞳,正將阿阮的殘魂縫入星軌交彙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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