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鈴劫十載[第3頁/共4頁]

阿樵反應敏捷,柴刀刹時出鞘,劈開銀絲。但是,刀鋒卻如陷泥沼,難以擺脫。絲線末端綴著觀音樹種,嫩芽裂開猩紅口器,咬住刀身猖獗吸血,那場景令人毛骨悚然。沈墨瞳的銀絲自門外捲來,如同一股銀色的旋風,絞碎燈籠。火光中,浮出蘇錦孃的殘影,她的聲音冰冷而險惡:“乖女兒……你的皮比懷素的更合娘情意。”

秋分的夜,寒意漸濃,夜露悄悄凝成霜,掛在齋堂殘破的窗欞上,好像光陰遺落的淚滴。小魚伸直在灶台角落,神情怠倦,指尖無認識地摩挲著青銅鈴鐺——這枚從老槐焦坑中掘出的懷素遺物,彷彿承載著無儘的奧妙。鈴身刻滿齒輪狀血紋,線條詭異而奧秘,悄悄一晃,簷下便傳來細碎的銀絲摩擦聲,彷彿有人正踩著絲線在梁上悄無聲氣地行走。

阿樵掙斷偽骨,柴刀再次舉起,劈向殘影。刀鋒穿透虛像的頃刻,小魚懷中的懷素真骨俄然灼燙,彷彿被撲滅的火焰。

密室內浮出她的殘影,血瞳如淵,彷彿能吞噬統統。沈墨瞳的銀絲織成網,試圖反對殘影,卻被殘影等閒撕碎,如同一縷輕煙。“你們……鬥不過十載循環!”蘇錦孃的聲音在密室中迴盪。

小魚攥緊玉蟬蛹,海風掠過疤痕,如一聲感喟。

地窖中陰冷砭骨,寒意彷彿能穿徹骨髓。牆根堆滿青瓷壇,壇口封著退色符紙,符紙在暗淡中披髮著微小的光芒。沈墨瞳銀絲掃過符紙,硃砂褪為血淚,她神采凝重地說道:“這些符在吸活人魂,扶養鈴陣的怨氣!”

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,鈴鐺“叮”地自鳴,清脆的聲響在沉寂的夜中格外高聳。梁上灰塵簌簌而落,一道素白身影倒懸而下——竟是溫九娘!她黑洞眼窩淌著血,那鮮血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地上,觸目驚心。手中提著盞人皮燈籠,燈麵繡著《血海嫁衣圖》殘卷,新娘蓋頭掀起一角,暴露的竟是小魚的臉,那畫麵詭異至極。

晨光透上天窖時,懷素真骨已化為齏粉,隨風飄散。小魚腕間金印褪去,隻餘一道淡紅疤痕,彷彿是光陰留下的印記。阿樵的柴刀劈開最後一塊偽骨,骨灰中掉出枚玉蟬蛹——蛹殼內刻著“十載”二字,那筆跡彷彿是運氣的預言。

話音未落,祠堂地磚俄然陷落,暴露底下密室。密室中心懸著三百枚青銅鈴鐺,鈴舌皆是人骨所製,在暗淡中閃動著陰沉的光。沈墨瞳銀絲掃過鈴陣,鈴鐺齊鳴,聲音震耳欲聾,震得世人耳膜滲血。鈴舌骨片上浮出小字:“十載為期,骨鈴為祭,梵文歸位……孽債重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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