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慢走。”顧琦一臉憂色地送王公公出門了。
父親早就算計到了顧琦待不了這麼長的時候,以是纔給謝涵找了一個這麼好的來由。
“李福,去把府裡管賬的喊來,麻溜點,最好是兩小我。”
“謝女人,咱家告彆了,還請節哀,皇上說了,逝者長已矣,生者如此夫,好好活著纔是對你父親最好的酬謝。”王公公再次看了謝涵一眼,說道。
幸虧此次李福很快體味了他的企圖。
“謝女人故意了,咱家必然轉告。”
“當然是北邊。”話剛說完,李福便站在門口,對著滿屋子和滿院子的人唱了一句,“記,皇上的祭禮,黃金百兩,錦帛百匹。”
“府裡的人都在嗎?”王平看了一圈,問道。
送走王公公,謝涵剛要回內院去出個恭,便聽到門外有人報揚州知府上門了。
“是,大蜜斯同意了就好,那小的現在去籌辦入殮事件,對了,地上涼,我讓丫環去給你拿一個豐富些的墊子來。”高升見謝涵同意了,暗自鬆了一口氣。
他初來乍到揚州,那裡曉得揚州辦喪事有甚麼端方?因此話裡的意義是很較著了。
因為依北邊的端方,記念來賓隨的禮金不但要唱出來讓來賓聞聲,還得寫出來掛在院子裡讓來客看到,當然,也得記賬。
“臣女謝皇上恩情。”謝涵固然不肯意,還是磕了個頭謝恩。
“這位公公且慢,皇上大恩,臣女無以回報,還請公公替臣女捎句話,臣女情願在佛祖前磕九九八十一個長頭,祈求佛祖保佑皇上諸事順暢,身材安康,國運昌祚。”
“不長,這是為人後代者應儘的本分,我能為父親做的,也就這一件事了。”謝涵的眼淚又出來了。
李福聽了忙從後門跑了出去,很快便拉著兩人出來了,年紀大些的阿誰三十七八歲的,也姓謝,叫謝紳,是謝紓的一名遠房族親,當年就是他帶著謝紓出來讀書,故而謝紓發財後把他也帶了出來,另一個年青些的叫劉金根,是劉媽媽的丈夫,這兩人既是賬房,又兼著府裡的大班。
這是謝紓臨死之前運營的,為了女兒,他也算是費儘了心機,可惜再費經心機,他也隻能算計到三年後,三年後的路,隻能是靠女兒本身了。
及至進的院來,看到院子裡掛的那一排排祭單,領頭的那張還粘著一張黃簽兒,再一看謝涵正在堂屋的大門處跪著對來客叩首回禮,高升也就明白如何回事了。
這麼算下來,這場法事結束就要到十一月尾,而從這裡回都城要將半個月或者更長,這一算就要到年根下了,他必定不能在內裡滯留這麼長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