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的神采變更落入謝珠的眼睛裡。
謝珠點頭,明麗的笑容在火光中更顯得刺眼。
她站定了,拖著燒爛了的肮臟裙襬,望向世人,道:“我隻要一個公道。”
謝笙欲言又止,火光把她眼中的躊躇照得很清楚。
謝尚書一瞬怔愣,大怒道:“瞎扯甚麼!豈可構陷你姐姐!”
保衛拱手:“是,老爺!”
謝尚書此時重視到四周婢子們和保衛們的目光,他們隻瞟過來一眼,又倉促地澆水、滅火,彷彿有一件事,他們都曉得,可卻不能讓謝尚書曉得。
謝笙任她指著罵,並不解釋,臉上流出一種哀痛的神采。她看了一眼火中的謝珠,咬唇,歎了一口氣。
隻見方纔被謝夫人抽了兩巴掌的保衛站到秋月麵前,低聲道:“部屬來講吧。”
巡查隊隊長一遊移,看向在火中裙襬飄蕩的謝珠,拱手道:“是,老爺。”
忽地,他想起甚麼,麵色驀地一變,火急地對保衛道:“你去讓那些防火隊的人都不要往芙蓉閣這邊來,都去洛水小院,看著,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了這裡。本日珠兒做的事,毫不能讓外人曉得!”
謝夫人見她這類作態,一巴掌扇了過來:“我看你就是欠清算!”
謝夫人也立即哭道:“珠兒,你是瘋了嗎?她是你姐姐啊,你這般說她,要把她置於何地!”
二選一,自古困難,
他看向在火場中瘋瘋顛癲,揚著裙襬起舞的謝珠,因為極度的氣憤和震驚,臉上的肌肉都在發顫。
他壓住眼中的猜疑,問道:“笙兒,如何好端端的起火了,但是婢子不謹慎打翻了燭台?”
謝尚書更是麵色烏青,怒道:“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兒,你還對笙兒發甚麼火!”
秋月抽泣:“這,這——”
謝夫人瞪她:“呸!”
謝珠在滾滾濃煙中嗆咳起來。
“這類時候了,不必多禮。”謝尚書攔住她,打量她幾眼,見她麵色平靜,雖是有些灰頭土臉,但也冇受傷。
謝夫人眼淚漣漣,哭道:“老爺,彆管屋子了,你快把珠兒救出來呀!珠兒還要去宮宴呢!”
謝珠卻隻是在燃燒的芙蓉中起舞,在那院子裡,彷彿感受不到燙似的,她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甚麼宮宴不宮宴,甚麼名聲不名聲。”
在滾燙的熱風中,她脫了妝,如火中惡鬼,卻又笑得那麼對勁、猖獗,又高興。
謝夫人、謝璿都緊跟在他身後,抹著眼淚。
謝夫人尖叫:“不成能!你胡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