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太太心中膩煩,卻隻是微微蹙了蹙眉,仍舊馴良道,“四弟妹,這話倒是公允了。攀親家世等次當然首要,可更應當看重的是品德。郝侍郎府上百年書香家世,一門便出了兩狀元,三探花,滿門清貴。便是我們如許的世代簪纓世家,能娶到如許人家的女人,也是萬分的福分。”
三太太正要回話,內裡便傳道,錦鄉侯夫人已經入了大門。老太太聽了,忙叮嚀,“我年事大了,行動遲緩,你們快去替我二門上迎一迎錦鄉侯夫人。”
薑采姊妹三人到了榮壽堂時,屋內隻坐著三太太一人,正在品茶。三人忙給三太太存候。三太太邇來是人逢喪事精力爽,麵色紅暈,神態也是馴良。見了幾個女人,便笑道,“都快坐吧,老太太這會還在裡頭用膳。難為你們存候來的這般早。”
“還是三嬸更早。”薑淮笑道,“三嬸,侄女傳聞,祖母給二哥說了一門極好的婚事,卻不知甚麼時候迎娶新嫂子,我們好討個紅包,沾沾喜氣!”
四太太嘲笑一聲,扯了帕子擦擦嘴,白眼翻了一個來回。內心吐槽,甚麼了不得,不過是窮酸讀書人家,窮的隻剩狷介和酸腐了。
碧絲倉猝堵住她的嘴,“快少說兩句,女人自有女人的籌算。再說到底是骨肉嫡親,那裡有隔夜仇的。你這張利嘴,莫要胡言,反倒給女人惹了費事。”
碧柳不滿,但卻也怕肇事,不情不肯的閉嘴,狠狠對著薑淮的背影瞪了一眼。
薑淮和薑采是死仇家,現在為何又這般靠近了?
在內閣裡聽了半天壁腳的老太太,瞧了田媽媽一眼,由她扶著走了出來。權當冇瞧見方纔那些談吐,笑容溫暖,“今兒都來的這麼早,但是循著我這滿院子的菊花香,坐不住了。”
碧柳素瞧不慣薑淮的,見薑采竟然拿出十二分的美意對她,忍不住嘟囔,“四女人到處害我們女人,現在冇了背景女人就該冷這她纔是,如何這般給她臉麵。”
三太太和四太太並三個女人紛繁起家應是,便聯袂往外去。
四太太被忽視,內心很不安閒,一麵往三太太身邊坐了,一麵又插話,“不過是個三品的禮部侍郎家,嫁進一等國公府還不是汲引她,有甚麼同意分歧意的。三嫂子可真是忒謙善了。”
三太太笑的合不攏嘴,正要回話,四太太挑了門簾出去,“呦,我說淮姐兒,這還冇出門子,如何探聽上兄長的婚事了。曉得的是你快人快語童言無忌,不曉得的反倒是我們國公府冇有端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