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國公坐立難安,在書房裡轉了不下十圈,最後落座在紫檀木太師椅上。看著劈麵穩如泰山的薑柏,“快馬加鞭去將四舅老爺請入京中。”
碧柳有點跟不上薑采思路,“女人曉得這位公子是誰?”
薑柏早有此意,“兒子已於前日便派人去尋了四孃舅,隻是他行跡飄忽,怕是要費上些光陰。”
薑華固然不想讓孃家曉得這個動靜,可仍舊有故意人將這動靜放出來。老太太傳聞後,當即便暈了疇昔。
碧柳站在薑采一步之遙的身後,也跟著薑采昂首看,月光亮白,卻模糊透著涼意。碧柳將手中的孔雀金絲繡鳳穿牡丹披風披在了薑采身上。“女人,也裡涼,細心染了風寒。”
“你說甚麼?”英國公大驚失容,“那日我已叮嚀了采姐兒去廣濟寺祈福,如何會出忽略?”
“依奴婢所見,王爺怕是中了毒。”那婢女答覆利落。不見普通侍女的寒微,反是帶了幾分精乾利落。看年紀不過十八九歲,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慎重。
…………
薑采的擔憂很快便有了印證,不過三今後,便傳出皇孫墜馬的動靜。
“無妨。”薑采自拉了拉身上的披風,“我倒感覺此時氛圍甚好,非常溫馨。”沉吟半晌後又道,“不知被我們救下那位公子現下如何了。”
婢女早也有所疑慮,隻是未敢通盤托出。現在聽得自家女人說出來,隨即應和。“奴婢也有此番顧慮,隻怕這廣濟寺已不宜久留。”
薑采點頭,固然不知但卻猜到1、二。是皇室後輩,又遭受二皇子追擊,怕是與儲位之爭有關。總感覺安穩的日子將近到頭了。內宅當中非論如何爭鬥,也不過是女人之間的花拳繡腳,可一旦天下有變,朝堂有所異動,凡是親貴之族,必然要蒙受連累。
英國府先前已受了重創,現在的繁花似錦不過表象,內裡怕是也撐不住幾年。若再颳風波,以英國公的性子,薑華母子的處境,英國府決然會繳入風波,夙來奪嫡凶惡,九死平生。太常日子,隻怕是冇有幾日了。
薑柏垂了眼眸,他早已徹查清楚了當年梁氏死因。對父親很有牢騷,隻是為人後代,為人臣子,他自知忠孝不成分身。母親已去,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此。他自是要護家屬麵子,但內心多少有些情感。“若非父親當年擅自藏匿靖安王季子,恐也不會生此變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