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二夫人本意便是來看薑采,忙起家,隨老太太一道。“梁府四老爺最通醫術,可派人去尋過他麼?”
花二夫人隻帶了一個貼身婢女隨行,進門便先給老太太行了禮。老太太擺了擺手,田媽媽親身上前將人扶起來,並請上座,親奉了茶給她。這在國公府自是極高的報酬。花二夫人因梁氏的事情多年都痛恨老太太狠心,這些年年事漸長,才垂垂想通很多。本日見老太太如此禮待,自也不好過分冷酷。
在一推算薑采生辰,花二夫人麵色驟變。聲音微有顫抖,向老太太發起。“老夫人,切身曾與梁四老爺師從同門,不知可否讓我給采兒瞧一瞧。”
曾聽聞錦鄉侯府二夫人與先夫人乃是至好,便是現在府上的二夫人和二老爺的姻緣,也是這兩位拉攏的。想來現在自也是因為昔日友情,以是纔來看望薑采的。碧絲忙親身挑了暖閣的簾子,將人請了出來。
當年之事多有無法,田媽媽歎了一口氣。“花二夫人亦是明事理之人,老太太何必多慮。”
老太太天然也不是甚麼心腸陰暗的人,這些年也確切在死力彌補當年不對。“我隻是感覺有些慚愧罷了。”
老太太心似刀割,坐在床邊看著薑采。便是平生經曆風雨,到老了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是難以固執。也不顧一旁另有外人,便抹起了眼淚。
老太太扶著田媽媽的手,往外廳走去。“這柳氏也是重情重義之人。隻是她多少曉得內幕,現在再見卻有些難堪了。”
提起孫女,老太太便是悲從中來。麵上更填悲慼和感慨,悄悄搖了點頭,“還不見好。”說著便扶著一旁丫頭的手起了身,“現在冇有半點轉好的模樣,隻用藥吊著。我恰好要去瞧她的,夫人不若隨行一起。”
老太太點點頭,她這輩子甚麼難堪處境冇有經曆過,這也委實不算甚麼。便由田媽媽扶著,在紫檀木四時迎春羅漢床上坐下,命人去驅逐花二夫人。
碧絲見花二夫人自床邊圓凳上坐下,忙將薑采的手自錦被中拉了出來。
花二夫人見老太太至心為薑采,心下稍安。“我那裡會甚麼禁術。不過是年幼時曾與師兄一同拜入齊雲山顏回道長門下,能偶窺天機罷了。”
花二夫人將三指悄悄點在薑采脈上,神采更加凝重。
院內有丫環在服侍花草,有丫環在打掃院子,廊下更有小丫環在忙著燒水、煮藥,便是門口也站著兩個丫頭,見來了人,一個去屋內傳話,一個忙將門簾打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