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慶是個做事利落的,得了薑采的囑托,當日便領著兩個貼身小廝,同薑采要了車馬侍從,出發到了葛家莊。
因葛家莊路途並不算遠,隻傍晚非常便到了。葛莊頭並未聽到任何動靜說仆人家要來莊子上瞧瞧,並未如何理睬。直到有人來報,說場麵堪比大少爺,躺在炕上吞雲吐霧的葛莊頭這才慌裡鎮靜的換了衣服迎出來。
“您說。”薑慶少了犟頭犟腦的模樣,委實是個讓人喜好的少年郎。
“你儘管當真跟著劉媽媽的半子多學些本領,我們也不急著一時做成甚麼大事。你儘管多聽多看多學,今後便有大好的出息呢。”
薑慶心下自知那薑采遞給他的青色荷包,必然不是打賜給他的,也曉得那葛莊頭不好相與,並不肯收著小金魚兒,唯恐差事辦不好,反落個妄圖犒賞的印象。因而便推讓不收,顧自告彆了。
碧絲進屋將這番景象說給薑采,薑采非常對勁。“我就說,他是個內心頂稀有的。”
薑采忍俊不由,“方纔怎不見你對人家橫鼻子豎眼睛的,反倒是比平日裡還要端方的站在那邊服侍,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樣。”
葛莊頭神情一滯,三角眼咕嚕咕嚕的轉了起來。
薑采端了手邊的青花瓷小蓋盅抿了一口茶,深思半晌後,又道,“我仍有一事,需求你幫我辦的。”
英國府的主子葛莊頭都是認得的,麵前的少年非常陌生。他一麵猜疑著,一麵也起了驕易之心。隻略拱了拱手,算是見過。
實在薑采曉得知人不必言儘,言儘則無友的事理。與薑慶說的這般直白,自也是捏了一把汗。薑采宿世摸爬滾打多年,最善於的不過就是基於人道根本去揣摩旁人的內心,據此去做出判定,再決定如何行事來達到本身的目標。
那葛家莊上的葛莊頭是出了名的媚上欺下,見了主子一副跪舔的主子樣,對上麵的人倒是趾高氣揚。慣會捧高踩低,那殷媽媽本是薑采乳母,一朝被打去莊子上,以葛莊頭的作為,必然冒死打壓欺負的。薑慶接了那荷包,內心頭倒是有些不舒暢。
薑采又自懷中拿了一個青底緞麵繡芙蓉花的荷包遞給薑慶,“這是給你的,不能平白辛苦你一趟。”
碧柳瞪大眼睛,麵上飛紅,“女人說甚麼呢?您要重用他,難不成我還給他下臉子啊。”
葛莊頭恭敬的接了那玉,倒是一臉的歡樂。豈不恰是他尋覓多時,一向想得到手的西麵上來的崑崙玉。二女人美意義。葛莊頭一撮鼻頭吸了吸鼻子,滿臉歡樂,“哥兒替我感謝女人,年底進貢時,我一訂婚去給女人叩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