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兩個宮室離得有些遠了,這個時候能趕來已實屬不易。
院正李昔年臉上慘白慘白的,貴妃娘娘眼看就這一兩天的工夫,吃甚麼藥都無用,他們幾個太醫可犯了愁。
哪怕是貴妃,也不過是皇家妾。
這事兒可不就是體貼極了?
她理所應本地使喚著鳳鸞宮的宮人,架式擺得實足。
德妃見她麵色慘白,眼睛通紅,內心想著貴妃怕是真不成了。這一品貴妃的寶座還冇被捂熱乎便也空了出來,下一個坐上去的會是誰呢?
他這般說著的時候幾乎要流下淚來,臉上哀傷得彷彿自家死了親人,一言一語極是妥當。德妃內心如何想的誰也不曉得,她麵子上倒還勉強過得去。
方纔貴妃娘娘明顯已經嚥了氣,大姑姑是親眼瞧見的,這會兒謝婉凝卻還當她活著似的,大姑姑一時候冇回過神來,行動就有些遊移。
陛下國事那麼繁忙,都倉促過來見貴妃娘娘最後一麵;貴妃娘娘纏綿病榻多年,垂死之際卻不放心陛下,一向比及見上最後一麵才走,這般的情深意重,傳出去也是一段嘉話。
本日裡不但他們兩個在,連太病院的院正李昔年也盯在這。
若說宮裡頭誰最惹德妃娘娘討厭,除了謝婉凝便再無旁人了。
貴妃娘娘纏綿病榻多年,實在不是小事,太病院一向有兩名太醫專門在鳳鸞宮服侍,就怕她有個甚麼不好。
謝婉凝深深吸了口氣, 她定定站在那,淡然叮嚀大姑姑給貴妃娘娘打理好遺容,這才由謝蘭扶著漸漸往外走。
他話音還式微下,大姑姑就小聲回:“是淑妃娘孃的意義,這會兒陛下還冇趕到,娘娘就如許走了實在欠都雅。”
便是謝婉凝上麵冇有太後孃娘關照,宮裡頭又有誰敢劈麵給她臉子看?早晨歸去一通枕邊風,第二日就要冇了小命,太後孃娘便是再位高權重,也畢竟不能真的大過陛下去。
謝婉凝還惦記取屋裡頭已故去的貴妃,便轉頭叮嚀大姑姑道:“勞煩姑姑再去請了太醫過來再瞧瞧,如果真不成了,可得頓時就去通傳陛下,可一刻都不能擔擱。”
這宮裡有恩有寵又有位份的畢竟是少數,明麵上似相差未幾,可根柢裡到底分歧。
“請娘娘們千萬不要過分哀傷,體恤身材要緊。”
大姑姑就跟在太醫們身後,見謝婉凝還是淡定自如的坐在那,彷彿也有了主心骨,不那麼惶恐了。
李昔年內心頭不由對淑妃娘娘又高看了幾分,這位娘娘實在是心機小巧,聰明靈敏,難怪最是得陛下青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