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上針腳不斷,嘴裡卻跟謝蘭抱怨:“此人真是,一刻都不肯叫我閒著。這會兒宮裡頭好不輕易冇那麼多事兒,也非叫我圍著他打轉,一日不平侍他,貳內心就難受。”
可天子寵嬖誰,情願慣著誰,這可不是她們這等宮女能群情的,珊瑚內心頭直嘀咕,嘴裡卻一個字都不敢說。
端嬪內心頭憋屈極了,咬牙切齒道:“你是冇瞧見那場麵,就差在那說淑妃寵冠六宮了,這頓飯吃得我真是食不下嚥,可不吃又不可。”
她正想生機,中間服侍的珍珠就一掌控住她的胳膊,小聲勸她:“本日娘娘已經為她跑了這一趟,頂著大太陽替她去景玉宮賠罪,可不能白搭,定要叫她曉得娘孃的苦心纔好。”
那鄭淑女謹慎翼翼看了她一眼,嚇得當即就掉了眼淚:“都是奴婢笨拙,才害得娘娘要去給淑妃娘娘賠罪報歉,奴婢,奴婢……”
她一邊安撫端嬪, 一邊給珍珠使眼色:“還不快請百合姑姑取清心丸來,冇見娘娘中了暑熱嗎?”
被人揹後唸叨半天的謝婉凝,正在撅著嘴繡香囊。她一手繡活但是琅琊最好的繡娘教出來的,做出的繡品雖稱不上巧奪天工,卻也是頂尖的了。
百合姑姑的籌算本來是好的,隻是未曾想到,端嬪娘娘晝寢剛起,正想叫小宮女過來陪她打葉兒牌,門外就傳來一把惹民氣煩的細嗓兒。
不提淑妃還好,一提起來端嬪更是活力, 她隻感覺有一股邪火壓在胃裡, 剛纔吃下去的那些“山珍海味”在胃裡翻滾, 令她幾欲做嘔。
陛下這那裡使喚娘娘,不過是想從她這兒要個荷包,好日日掛在身上罷了。
“姓鄭的賤人冇辦好差事, 好叫我在淑妃那落了不是, 原淑妃也很客氣, 說也不算礙事, 叫我不消往內心去, 說大熱天我跑一趟不輕易, 非要叫留我午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