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光忽地一晃,馬呈呈悶哼一聲。
馬呈呈把手機湊了過來,我就著燈光撩起外褲的褲腿,脫下棉襪子,又把秋褲拽起來,接著把保暖褲翻開,再擼起來線褲。馬呈呈一陣沉默,半天賦開口,“怪不得你不冷……”
過了半天,馬呈呈的聲音才響了起來,“……摔死我了……”
我擠了半天擠出個哼哼,漸漸坐了起來。
隻見我腳踝上鮮明一個青玄色的巴掌印,在腳腕正麵是四個手指,大拇指印一向包繞到外側踝骨,手掌全部包住我的跟腱。
我胡亂把褲子往襪子裡一塞,木愣愣地跟著馬呈呈的步子打量這個處所。我現在滿腦筋都是阿誰烏青烏青的巴掌印,遊魂似的跟著馬呈呈,連她停下了都冇發明,直接撞了上去。
我們兩人連翻帶摔鬨了這麼一遭,弄得坡底灰塵四濺,也不曉得這是多少年前的陳大哥灰,嗆得我咳嗽個不斷。
馬呈呈也學著我的模樣往地上吐了幾口唾沫,“我們龍龍說得對。”
我摸索著扶牆,咳嗽了半天都停歇不了。濃厚的灰塵味讓我咳嗽到腔子都一陣一陣抽著疼,我回身麵向馬呈呈,癱了一樣把全部身子撞上了牆,喉頭又癢又疼,不咳難受,咳了更難受。
這裡滿盈著一股木質腐臭的味道。
我的心提了起來,黑乎乎的環境裡甚麼都看不見,隻能瞥見馬呈呈的手機光芒扭轉著斜向空中,
馬呈呈躊躇了一下,還是下定決計說了出來:“我瞥見她抓得就是你的左腳。”
我呆愣愣地看著馬呈呈,馬呈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。
我心涼了半截。
這是一個坡!
我扶著牆往下摸索,看著忽亮忽冇的燈光一顆心都懸了起來。這馬呈呈如果出了甚麼事我可如何辦?!
有甚麼把手搭了上來。
我一驚,可一片烏黑也看不見路。自從看到綠色泥鬼以後,我和馬呈呈就沿著它身後的那堵牆在走,這上馬呈呈摔下坡,特彆看她手機那燈,這坡還挺陡。我是乾焦急步子也快不了,隻能貼著牆謹慎翼翼地往下摸索。
“是阿誰女人把你拽下來的!”
我收回了一聲驚呼。
人走夜路鬼搭肩,莫鎮靜,直往前;何如鬼橋不留人,莫轉頭,鬼亂竄。
我鋪平躺在地上的灰堆裡,馬呈呈用手機燈晃來晃去,“你冇事吧?”
馬呈呈咬了咬嘴唇,“你快點清算好,我們從速看看這是哪,如何出去,彆遲誤時候。”
不斷翻轉的燈光中摻著馬呈呈衣服摩擦空中的聲音,她還冇滾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