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下采盤子撿舌漏的時候,陳瞎子經曆老道,事無大小,一一探查全麵,羅老歪等人隻顧刺探元朝古墓的動靜,對彆的事情都未加留意,以是並不曉得耗子二姑的來源,隻好由陳瞎子說與他們曉得。
陳瞎子的三個部下,也都是一肚子苦水的出身,不然也不會落草當了盜賊,向來憐憫那些寒微貧賤之人,此時聽陳瞎子一說,都是欣然同意:“大掌櫃說的極是,自古苦人不欺乾人,我等皆是逼上梁山,才占有了一方,做些個豪傑的活動、豪傑的奇蹟,又何必難堪一個有苦水的死人。”
世人雖是膽小,見了這等氣象也不免在心中打鼓,硬著頭皮排闥出去。陳瞎子早已事前探知,這攢館裡本來有個守屍的,是其中年婦人,因為邊幅醜惡,獨居深山,反麵彆人來往,才做了這份謀生,不過她在前兩天也抱病而亡,現在屍身停在後屋,這座荒山義莊裡臨時冇人顧問。
再悄悄把紙符撥起一角,看著上麵靈牌上暴露來的一行字唸叨:“耗子二姑烏氏之位……想必是在攢館守夜的阿誰婦人,她剛死兩天,遵循土風,要在門板上立成殭屍才氣入棺。傳聞這女子也是個薄命人,吾輩跟她井水不犯河水,由她停在此處也罷。”
此時聽到花瑪拐提及那女屍的麵貌,羅老歪說了聲:“邊幅如何?看看便知。”說罷已走到門邊,一抬手便揭起了矇住屍身的白布,藉著燈盞的亮光一看之下,世人皆是大為震驚,羅老歪更是大驚小怪:“操他奶奶,世上還真有大老鼠成精了不成?”連那啞巴崑崙摩勒都張大了嘴看得眼睛發直。
花瑪拐回身看了看那具女屍,隻把眸子轉了兩轉就己見分曉,臉上頃刻間微微變色,答道:“回羅總把頭,小的鄙人,看這女屍唇色烏青,五官閉塞,竟像滿肚子都是屍毒,莫不是義莊裡有粽子乍了屍……將她撲死的?”
花瑪拐等人趕緊起家領命,隨後代人喝著酒守夜,閒談中偶然提及耗子二姑烏氏之事,感覺她這稱呼好生古怪?莫非是麵貌酷似老鼠?隻是屍身蒙著白布看不到臉孔,實是難以設想她的麵貌。
義莊老烏大怒,心想這莫不是山上的女盜賊來砸明火了?仆人還冇死呢,要偷吃血豆腐也輪不到你,抄起一把砍柴的斧頭就砸了疇昔,那婦人低著頭隻顧吃,聽得金風一響,抱著鍋就逃出門外。
陳瞎子當即一擺手,和幾名朋友呈扇麵散開,包抄上前,將那一口口棺蓋紛繁揭開,去看那棺中殭屍是否有變,羅老歪也拽出雙槍跟著檢察。有這一番轟動,棺中的怪聲竟是本身消逝了,隻聞屋外山風哭泣之聲,動搖磚瓦古樹,聽在耳中,格外淒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