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展轉，又換機又換車，我們花了四天的工夫纔回到南京，沿途顛簸比摸金倒鬥還熬煉人。下了火車，已經是半夜時分，到處都找不著代步東西。瘦子在火車上一向冇睡好，現在累得人仰馬翻，端賴我和四眼拽著。
”說甚麼都不走了，我要睡覺。玉皇大帝來了都不算。”說完就一屁股蹲下去，和衣卷在了馬路沿兒上。
我雖對此事獵奇，想曉得四眼是如何把王家大少爺給獲咎了，但也不好再三詰問。一來畢竟是人傢俬事，刺探得太多冇有好處；二來，南京之行凶吉未卜，雲南那頭的事又一向懸著，我委實缺那份閒情去體貼彆人的事。
秦四眼的插手美滿是料想以外的事，先前他載我們去機場，隨身塞了一隻小行李箱在後備廂裡。進入檢票口，他還是一起跟著，瘦子對他說送君千裡終需一彆，大狀師你再跟上去，飛機可就要超載了。
次日一早，我與shirley楊、瘦子以及秦四眼在紐約市的北風中踏上了返國的旅途。臨行前，薛二爺將一隻繡工精彩的荷包塞進了我的衣兜裡。我嫌它花花綠綠顯得女氣，就對薛二爺說：“八字還冇一撇呢，您如何就幫我們置備起這些個肉麻的玩意兒來了，再說荷包都是女的送男的，我一個大老爺們，拿它給shirley楊，分歧適。”
四眼從懷中抽出機票交與檢票員，然後朝我們笑了笑。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同業者弄得莫名其妙：“你小子事前也不號召一聲，你這一走，老爺子那邊誰來照顧。”
”你是欠人家錢，還是短人家理。誠懇交代，此次是不是籌辦叛逃？”
”都怪我，”shirley楊慚愧道，”要不還是在四周找一間賓館，先住下再說吧。”
我一想也對，秦四眼是個讀書人，固然偶然候缺德點子比較多，可總不能是犯了殺人放火的重罪，何況王少他本身也不是甚麼白毛雪羽潔淨鳥。要說四眼虧欠他甚麼那倒真不至於。
這二位在美國待了小半輩子，甚麼大世麵冇見過，愣是叫海內的綠卡嚇得不輕，火車上人擠人、人踩人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攢不出來。我們三個大老爺們，用行李給shirley楊砌了一個臨時堡壘，在角落裡隔了一個勉強能歇息的坐位。瘦子自視體力過人，對峙把坐位留給shirley楊不肯調班歇息，這才上演了一出橫臥車站口的悲笑劇。不過按照我對瘦子的體味，這小子必定是惦記取讓shirley楊替他在林芳麵前多打豪情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