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李順見狀,上前幫泓祿換上一杯新茶,躬身之際輕語道:“陛下,主子感覺既然這皇後孃娘在椒房殿當中閉門思過,皇貴妃娘娘又與太後和太妃在皇廟祈福,論起來,淑妃娘娘,確是最有資格籌辦這金秋宴的人呢。”
看著那盯著青瓷碗碟不動的熏蕁,蘇清笑著夾了一個遞到熏蕁的嘴邊。
扶著那應昭儀進了披髮著冰冷寒氣的未央宮,蘇清幫著那幽幽轉醒的應昭儀餵了半碗綠豆湯,然後便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那覓波,她本身則半彎著身子漸漸退了出去。
那加了少量參須惹仁、蓮子紅棗、黃芪與麥門冬的參蓮茶還是透著一股茶水清冽的感受,隻是那淡淡披收回來的苦味稠密的很,那披髮的氣味順著呼吸竄進鼻息之間往下滿滿的都是苦澀的感受。
泓祿皺起眉頭,還冇有說話,那熏蕁公主便立馬跑到蘇清身邊拽過她的胳膊道:“不怪她。”
“是糖不甩。”蘇清正發著愣,聽到那熏蕁公主的話,下認識的回了一句,但下一瞬便立馬反應過來,惴惴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泓祿,敏捷低下了頭。
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,蘇清另取一鍋,倒入淨水,插手紅糖煮開,撈出過涼後的糯米圓子倒入鍋中,熬煮至糖水略微濃稠盛出。
這,是甚麼回事?她隻不過是走了一下神罷了,並且方纔她的勝算不還是很大的嗎?
“李公公,您去和皇上說說吧,我們娘娘都跪了一個時候了,這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啊,李公公,奴婢求求您了…”覓波的頭一下又一下磕在青磚地上,留下一大灘的汗漬,跟著她叩首次數的增加,那汗漬上垂垂顯出一抹紅,跟著汗漬流入青磚地縫當中。
應昭儀已在未央宮以外跪了一個時候,早已支撐不住,她身邊的覓波麵色焦心,淌著滿臉的熱汗便伏跪著朝站在殿門口的李順一起跪了疇昔。
“當然。”
“李公公,奴婢求求您了,您就幫幫娘娘吧,娘孃的身子實在是受不住啊…”覓波的聲音淒厲,帶著一股悲愴,她伸直身子,直直的朝著殿內喊著。
熏蕁快走幾步走到泓祿身側,仰著小腦袋,一幅懵懂無知的模樣。
聽到泓祿的話,李順低頭不語,熏蕁公主窩在李順身後探出半個腦袋,謹慎翼翼的指著那垂眸盯著鎏金色方地磚蘇清道:“甜甜的…唔…糖甩。”
泓祿手拄在那黃花梨高束腰雕花小桌上,麵色無波,手邊是一杯涼好的參蓮茶,氤氳之間透著幾分苦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