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灝淵又緩緩解釋道:“但凡是成批熔化的銀錠,必然是有暗號的,我這錠銀子上所印的時候,是萬曆二十三年,即本年,而本日恰是曆二十三年的仲春二十四日,這就隻能申明,這批銀子,是本年年初方纔製成收回的!”
“那倒是拿呈現銀來給大師瞧瞧啊!”龍灝淵一臉不屑,“彆人都是老闆和掌櫃親身來找何大人,恰好你卻不是飛絲流錦的正主,如果不拿呈現銀來,叫我們可如何信賴?”
龍灝淵點點頭:“看來,如果我不說清楚,恐怕你是要狡賴到底的了!”
“哼!”米六明顯是不歡暢了,伸手將腳下的箱子拿了起來,端放在何大人的麵前道:“大人請看!米六帶了現銀!”
籌算買夏家宅子的人雖是未幾,但是城中比較有錢的幾人也都上門來了。
龍灝淵嘲笑一聲:“如果你不肯承認,那麼,我就將全部案情講給大師了!”
何大人大吃一驚,趕緊問道:“你抓他乾甚麼?”
米六胸有成竹道:“天然是有的,我家老爺做買賣,隻收現銀,不收銀票!”
旅店張老闆對著何大人拜道:“大人,小民欲買這宅子,卻有妙用!”
鏢局李鏢頭也上前一拜:“我們長年走鏢在外的,靠的就是一身的膽識,既然夏老爺一家是被賊人所害,我也信賴何大人必然會儘快破獲此案,將凶手繩之以法,給百姓們一個安寧的餬口環境!同是習武之人,我與夏老爺情分不淺,作為老朋友,我也更情願他的宅子能夠不被燒燬,我會在這裡建立一個新的分號,將夏老爺的俠義精力發揚光大!”
龍悠遠摸著下巴撇著嘴心想,如果隻看李鏢頭這魁偉的身形,怕是打死他也不會想到他有如許超卓的辯才,如果他不能一邊做鏢師,一邊做狀師,那可真真是屈才了……
張老闆將頭搖得如撥浪鼓普通:“不會不會!小民正式籌算將這宅子買來,做一屠宰場,這裡地處偏僻,氣味不易傳到鬨市去,歸正已經死了那些冤魂,如果就此殺豬殺牛,便不會忌諱了!”
米六還是嘴硬道:“臭小子,有本領倒是說出來,看看是誰在何大人的麵前信口雌黃!”
“你不嫌棄這宅子裡死過這麼多人嗎?”何大人皺著眉問。
龍灝淵冷眼一掃米六:“說!你為何雇傭暗鬼殺名片殺自家老闆和夏老爺一家?”
何大人接過龍灝淵遞來的銀子,隻見銀錠上印著一排小字:鎮江通寶錢莊銀壹錠,重伍拾兩。銀匠錢正明,萬曆貳拾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