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深感悔意,也表示主動,三年的刑期硬是讓我收縮到兩年半,在最後半年的一天裡,我堂哥來勞改農場看我。”劉樹根所說的堂哥,應當是劉建國他爹。“他說我娘走了。我問他是如何走的?他說是抱病走的。”
“打亂話,我都多少歲啦?”
“叔,家裡統統還順利吧?”
兩人直忙到下午四點才下山,中飯吃的是劉樹根煎的燒餅。
“叔,你如果感覺孤單的話,就找個伴。”
“我聽村裡人說,你之前阿誰工具是我大姨。”
“我看他眼睛紅紅的,那模樣不像我娘是生老病死走的,我持續詰問,他纔不得不說了實話。”
劉樹根夾著的煙已經燒過了菸頭,都要燙到手了,可他仍然像冇有感受似地夾著,“我們住的那棟老屋子,你應當能感受出來大廳的另一邊配房有燒過的陳跡吧?”
“不過,很快,我就讓警犬給發明瞭。”
“我們要修的防洪堤在東江港北村那一段,不像現在,當時候端賴手提肩扛,那段防洪堤要修起來,得兩個月吧!我們就住在港北村的會堂裡,也是年青喝酒誤事,住在內裡又冇人管,會堂門口有一對兩百來斤的石獅子,我們喝完酒就在那邊打賭,誰如果能夠把石獅子搬起來,轉到一個圈,那頓酒錢就免了。”
本來內裡住的是一大師子人,厥後他的其他幾個堂兄弟在村裡建了屋子,彆離搬了出去。老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家兩口。
“我不甘心,就趁著農場裡采茶葉的時候,溜出去,我順著茶葉間的小溝漸漸往外爬,小溝的絕頂是一個壕溝,跨過壕溝,就是馬路,馬路劈麵是一片林場,隻要我能逃到林場裡,我就能逃出去。”
“多少歲,跟你找不找老伴隨甚麼乾係?”
“那都多少年前的事,早忘光了。”劉樹根又點了一根菸。
“她嫁人以後,我就完整斷唸了,厥後終究答應我出去,去我娘墳上哭過以後,我就再冇牽掛,我都但願我死在監獄裡。直到加刑的刑期都過了,我也不肯意出去。監獄長問我是不是有困難?我說有,我想讓當局再給我加一段刑,我此人冇臉出去。”
“我畢竟年青啊!有幾口力量,當然就情願打如許的賭,我搬著石獅子轉了一圈半吧!歸正必定有一圈。誰曉得跟我打賭的那人耍賴,說我冇有轉夠一圈,還要讓我把酒錢付了,你說我那裡肯?加上年青氣盛,就跟對方打起來,喝了點酒發酒瘋,動手不曉得輕重,把對方打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