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白蓮花一聲尖叫,奪回帕子,本身抹了抹臉,一抬手,一巴掌扇向許文嵐。
許文嵐再讓,他眼睛瞅著白勝文,手倒是緩慢地接過碗,幾口就把剩下的蛋羹劃到嘴裡,塞得滿滿的,腮都鼓了起來。
“啊啊――啊欠……”結健結實打了個噴嚏,許文嵐揉著鼻子,看著被她噴了一臉唾沫的白蓮花,很不美意義地從呆若木雞的白蓮花手裡扯了帕子,親身上手給她擦臉。
這是誰呀?如何一上來就亂推人?
等白勝武擦潔淨了手臉,三人才進了正房。
“有啥不一樣的?她如果不會道‘萬福’那就乾脆行跪禮吧!這個,大抵不管是京裡還是我們這,都一樣的……”
這就是那位白爺爺了,也應當已經有六十六七了,滿臉的皺紋,看著就曉得是個嚴厲不愛談笑的人,兩腮紅十足的,倒像是塗了一層胭脂。
“吃慢點,誰和你搶啊?”白勝文低聲責備了句,可嘴角倒是帶著笑,眼神非常暖和。
“蓮花,你這是乾啥?”
說著話,她摘了掖在側右襟盤扣上的絲綢帕子,捏在手上,微微矮了身子,行了一禮,“女人萬福……”
她跟著自家哥哥識了幾個字,已經是在背景屯裡少有的了,剛纔那麼一說,不過是諷刺許文嵐,她可傳聞有好多滿人家的女人連字兒都不熟諳呢!
冇有防備,許文嵐差點就摔在地上,還是朱氏扶了她一把,她才站穩身。
隻是一雙倒三角眼讓她的麵相看起來顯得有些刻薄,眼神鋒利,非常冷酷,冇有半點慈悲的感受。
許文嵐差點流汗,想想又笑了。
炕頭上一桌,坐在最裡頭的是一個老夫,炕上熱,冇穿棉襖,隻披了件灰色的大褂,這會正在抽旱菸袋,看到許文嵐轉過來,也不抽了,隻把旱菸袋拿在手上,打量著許文嵐。
之前偷聽了那些話,許文嵐也曉得這位奶奶對她冇甚麼好感,這會就更加謹慎了。
“她還冇好呢……”朱氏吃緊辯白,那裡捨得讓許文嵐跪。
目光忽閃,許文嵐倒是曉得這個老姑為甚麼要發瘋了。
聽到許文嵐說真會琴棋書畫,白蓮花的氣勢立即熄了很多。
看著這兩兄弟,許文嵐俄然就感覺,有如許的家人是她的福分。
這個白蓮花,看起來也就十三四的模樣,應當和白老三家的帶弟是一個春秋,帶弟的脾氣看起來也不好,不過這個白蓮花倒是比帶弟還多了三分傲慢的味道。
一屋子人,許文嵐還冇來得及看清誰是誰,已經被朱氏一把拉疇昔,“文嵐,快給爺爺、奶奶存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