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與皇嗣,不能分身,他深居於宮內,我卻外居於閭裡。間隔宸居遠近臨時非論,就連來俊臣那樣的驟幸刑徒都能安排耳目、環伺望我,皇嗣自為亂世的禍源,人竟不知其所念所為!”

承平公主哈腰將韋團兒拉起,拍著她手背溫聲道:“哪需娘子苦求,我對娘子另有舊諾呢。懷義此番害你,我不會放過他,但想要撤除其人,則就需娘子勤助於我了。”

韋團兒戔戔一介戶婢,本身已是賤籍,但因深得聖皇寵嬖,若能求婚賜下為魏王孺子,一則既是藉此表達對聖皇陛下的恭謹敬愛,二則將韋團兒這個近人歸入府中,對於接下來行事也能大有裨益,特彆是針對皇嗣李旦的各種圖謀。

提出建議的武懿宗也說道:“皇嗣諸子都是幼齒,我家群長並立,若連這些尺餘小童都害怕,還敢作大謀?”

武承嗣聽到這話,眸光已是大亮,但還冇來得及表態,剛纔冇有發聲的武三思卻俄然開口道:“嗣雍王等舊鑒在前,這麼做就全無後患?”

當武三思講起這樁舊事,武嗣宗等都忍不住插口提及,特彆講到那些財賄數量時,言辭中更是粉飾不住的憐惜。

武三思問了一句,而武承嗣隻是冷哼一聲,目睹如此,武三思便緊緊皺起了眉頭,喃喃道:“竟然不成,那後續行事該要細心考慮啊……”

韋團兒這會兒仍有幾分惶恐不定,特彆額頭紅腫更高,讓她看起來更顯淒惶,她自跪在承平公主腳邊泣聲道:“公主殿下自知賤婢情意,不遂此願,生人無趣……今次恃陛下厚愛,能免天災,但是、但是……”

那白馬寺僧徒聽到這話後才眉開眼笑,抱拳伸謝道:“殿下仁義慷慨,樂助佛事,必有神佛施眷,來年當為聖明人主!”

待到聽完韋團兒臚陳細節以後,承平公主眸光更是透亮,口中則嘲笑道:“賊僧取死之道,就在這一份不自知。他虛榮再盛,不過隻是一個玩物罷了。魏王此際請配韋娘子,意味深切,天家門私幽隱,他一個玩物想要等閒試弄,也是該死!”

言雖如此,但他仍然還是更加體貼夙敵李旦,因有不能分身的憬悟,皇嗣不死,對他而言,既是前行路上一大停滯,也是懸在頭頂一柄利刃。

說話間,他便站起家來,而那白馬寺僧徒則站在原地不動,見武承嗣冇有更多表示,便直接說道:“薛師說了,為了魏王殿下這番索求,他冒然進言,見惡聖皇陛下,這是多少事功都賠償不來的喪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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