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毅卻不慌不忙,拿起茶幾上的煙,抽出一根,叼在嘴裡,謝利民頓時摸出隨身打火機,啪的一下給李毅點著了煙,還奉迎的笑了笑。
“那麼,謝局長,你另有甚麼要說的嗎。”李毅冷冷地問,憑直覺,他覺得這個謝利民固然大要上恭恭敬敬,把他李毅當欽差供奉,實則打從心眼裡看不起他,當他是個甚麼都不懂的愣頭青,覺得隨便編幾句話,就能矇混過關。
“縣裡為甚麼又要截留?”李毅問道:“這錢不是水庫專項資金嗎。”
“前期投入!”李毅揣摩著這個新奇名詞,有些懂了。
李毅隨即墮入沉思。
邵國平點頭道:“嗯,去吧。這類小事,冇需求跟我彙報嘛!”話雖如此說,語氣卻很輕巧,明顯很歡暢。
李毅寒著臉道:“你們漣水的乾部,都喜幸虧酒桌上跟人談事情嗎。”
李毅不言語,隻是冷冷的諦視著謝利民。
但是,這些話裡頭,有多少是實在的?
李毅聊了兩句,就走了出來,叫上歐陽謹萱一起,前去縣當局大院。
這就是為謝利民留了一條退路,如果他悔怨了,想竄改初誌,爆點料出來,李毅隨時歡迎他,如果他要一條道走到黑,對峙現在的供詞,那麼,李毅就會將這份口錄呈交上去。
謝利民黑黑的臉上湧上一股潮紅,可惜李毅看不到,因為謝利民的臉實在太黑,那一抹羞怯的紅,不顯山不露水。
顛末邵國平房間,李毅立足,上前敲了拍門,內裡傳來邵國平的聲音:“出去。”
謝利民滯了一下,但頓時就牽著嘴角笑了,走了出去,順手將門關死,走到李毅右邊沙發坐下,誠心腸道:“有甚麼話,李科長叨教吧,我知無不言,言無不儘。”
李毅排闥出來,看到邵國平和謝利民坐在沙發上,淺笑道:“邵哥,忙呢?我約了薛縣長,想去體味一下環境。”
“李科長,該交代的,我全都交代了。”謝利民低下頭,一副深切深思的模樣。
“縣裡實在是窮,連根基人為的發放都成了題目,隻好先調用,應應急。”謝利民也是個老菸民,說到這裡,很想抽菸,但礙於李毅的身份,又不敢抽,便像內急普通,雙腿抖著不斷,渾身都不安閒。
“格登!”謝利民氣兒一跳,臉上卻不動聲色:“嗬嗬,李科長真會開打趣,你們是上麵來的欽差,我們不敢怠慢,這才著意阿諛,換了彆的人,我才懶得嗤他!”
李毅拉下臉,語帶挖苦隧道:“聽謝局長這麼說,漣水縣的乾部,豈不滿是好乾部了?不但冇有一個貪腐的,反而都是為國為民著想的好乾部?”